小櫻點點頭,指尖順著相框的紋路慢慢劃。她對媽媽的印象很模糊,只記得三歲那年,有雙溫暖的手總抱著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但每次藤隆說起撫子的事——說她會偷偷把蛋糕留給自己,說她第一次穿高跟鞋摔了跤還笑著擺手,說她拍照片時總愛對著鏡頭眨眼睛——小櫻就能在腦子里慢慢拼出媽媽的樣子,心里也會變得暖暖的。
“媽媽真漂亮。”她小聲說,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碎光。
藤隆雙手輕輕交疊在桌上,看著照片的眼神滿是懷念:“是啊,她是這世上最美麗、最溫柔、最完美的女人。”他頓了頓,伸手輕輕揉了揉小櫻的頭發,“可惜你那時候太小,沒記住太多她的樣子,但沒關系,爸爸會一直跟你說她的事。”
小櫻用力點頭,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放回原來的位置,指尖還在上面頓了頓,像是怕碰壞了什么珍寶。
兩人又對著相框靜了會兒,藤隆先回過神,用筷子輕輕敲了敲碗沿:“好了,趕緊吃吧,湯面放涼了就不好吃了,你不是還說要喝熱湯暖身子嗎?”
“啊!差點忘了!”小櫻連忙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剛送進嘴里,又想起什么,抬頭看向藤隆,“爸爸也要快點吃哦,不然一會兒趕不上新干線了——你不是說今晚要出差開研討會”
藤隆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夾起溏心蛋放進她碗里:“知道了,小管家。快吃你的,別操心爸爸啦。”
暖融融的燈光落在餐桌上,湯面的熱氣慢慢飄起來,裹著父女倆的對話,
大門“咔嗒”一聲合上,最后一點屬于藤隆和桃矢的氣息也隨著門縫溜走。小櫻轉身回到餐桌旁,將空了的面碗、筷子和餐盤一一摞起,端進廚房。水龍頭打開,溫水嘩嘩流過指尖,她拿起海綿蘸了點洗潔精,仔細擦著碗沿上殘留的湯漬,泡沫順著水流在池底積成小小的白團。
“嘩啦——”樓上傳來翅膀撲棱的輕響,小可裹著一陣風飛了下來,圓滾滾的身子在餐桌上方盤旋兩圈,確認家里真的沒其他人后,才落到小櫻肩頭,爪子輕輕勾著她的衣領:“你爸爸和哥哥都走啦?”
“嗯。”小櫻把洗干凈的盤子放到瀝水架上,水珠順著盤沿滴下來,在臺面上積成小小的水痕,“哥哥去打工,爸爸要去鄰市開研討會,得明天才回來呢。”她頓了頓,忽然側過頭,對著小可調皮地眨了眨一只眼睛,聲音壓得有點低,卻藏不住笑意:“對了,爸爸臨走前在冰箱里留了布丁,我們……把哥哥的那份也吃掉好不好?”
“布丁?!”小可的耳朵瞬間豎得筆直,翅膀一下子展開,在小櫻面前激動地轉圈,爪子還在空中比劃著,“好耶好耶!要吃要吃!我要吃最大的那塊!”
就在這時,客廳的電話突然“鈴鈴鈴”地響起來,打破了廚房里的歡快氣氛。“等一下!我去拿!”小可話音剛落,就像顆小炮彈似的沖向客廳,爪子勾住話筒線往下一拽,把話筒穩穩叼在嘴里,又“嗖”地一下飛回小櫻身邊,小心翼翼地把話筒湊到她耳邊和嘴邊,生怕耽誤了一秒。
小櫻擦了擦手上的水,對著話筒輕聲說:“嗨?這里是木之本家。”
“小櫻……”電話那頭傳來知世溫柔的聲音,帶著點輕微的急促感。
“是知世呀!”小櫻的眼睛立刻亮了,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來,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些,“你已經收拾好啦?再等我一會兒,我把盤子洗完就準備出發——”
“既然小櫻你快準備好了,就趕緊帶著小可過來吧。”知世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清晰又穩妥,“王明軒應該也在來的路上了,我們在路口的公交站匯合就行。”
另一邊,王明軒家的客廳里,霓碟靈貓正蜷在沙發上,雪白的毛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尾巴偶爾輕輕掃過沙發套。自從上次在懸崖邊為了安撫小櫻把它從系統空間弄出來后,王明軒就沒再把它收回去,干脆當成寵物養在了家里。此刻他正彎腰,把一袋從系統空間買來的魔力貓糧遞給王叔,語氣叮囑:“王叔,這袋糧一天喂兩次就好,它不愛吃普通貓糧。”
王叔接過袋子,笑著點頭:“放心吧少爺,我會照顧好它的。”
王明軒剛直起身,口袋里的通訊器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著“知世”的名字。他隨手點開接通,剛想開口問是不是準備出發,就聽見知世帶著點焦急的聲音:“王明軒,樹林那邊又出事了!”
“是不是千春她們又去了?”王明軒幾乎沒怎么思考,就猜中了原因——白天那幾個女生對“幽靈”的好奇勁兒,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對,她們還叫了其他同學,結果剛到懸崖邊,又遇到那個藍色光點了,大家都嚇得不輕。”知世的聲音里帶著點無奈。
“行,你們先往那邊去,我馬上就到。”王明軒沒等知世說完,就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轉身抓起搭在玄關的外套,又摸了摸靈貓的頭,“我出去一趟,乖乖在家。”靈貓“喵”了一聲,蹭了蹭他的手心,算是回應。
知世看著手里被掛斷的電話,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把話筒放回座機上。她轉身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小籃子——里面裝著攝像機、備用電池,還有給小櫻和王明軒準備的濕巾和水——拎著籃子快步朝門口走,一邊走一邊對著樓下喊:“司機先生,麻煩現在準備一下,我們要去后山的樹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