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窗臺時,王明軒已經醒了。
身上的酸痛比清晨的涼意更先襲來,他抬手按了按胸口,昨晚魔力果實的余勁還沒徹底散去,卻意外讓身體有種輕盈感——像是緊繃的弦被松開了半分,連呼吸都帶著些微的魔力波動。
他起身換了身校服,推開臥室門時,客廳里已經飄來煎蛋的香氣。王叔正系著圍裙在廚房收尾,見他出來,笑著往餐桌上擺餐盤:“醒得這么早?今天的太陽可還沒爬過墻頭呢。”
“睡不著了。”王明軒拉開椅子坐下,盤子里的吐司烤得微黃,煎蛋的邊緣帶著焦香,是他慣常喜歡的口感。他咬了一口吐司,忽然想起什么,抬頭看向王叔,“王叔,我之前在家里做的那兩個q版鑰匙玩偶,你知道放哪兒了嗎?”
“就是你對著圖紙縫了好幾天的那個?”王叔擦著手從廚房出來,眼神里帶著點笑意,“一個是粉色頭發(fā)、戴小帽子的,另一個是扎雙馬尾、挎著相機的那個?”
“對,就是那兩個。”王明軒點頭。上周閑時做的,用的是剩下的絨布和鑰匙扣,一個照著小櫻的樣子縫的,臉頰縫了兩坨圓乎乎的紅暈,另一個模仿知世,裙擺還繡了圈小小的蕾絲邊,本想做好了送給她們,結果忙著抓庫洛牌,隨手放哪兒就忘了。
“在你書房最左邊的抽屜里,我前幾天整理時看到了,順手收起來了。”王叔指了指二樓的方向,“想著你說不定什么時候要用。”
王明軒三兩口扒完早餐,快步跑上二樓。書房抽屜一拉開,果然看見兩個巴掌大的絨布玩偶躺在里面:粉色的那個歪戴著迷你魔法帽,鑰匙扣串在頭頂?shù)男A環(huán)上;藍色的那個裙擺繡著歪歪扭扭的蕾絲,手里還縫了個
tiny
的相機模型。他拿起兩個玩偶捏了捏,絨布軟軟的,心里忽然有點發(fā)燙。
“找到了?”王叔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嗯。”王明軒把玩偶小心地塞進書包側袋,拉鏈拉到一半,露出兩個毛茸茸的頭頂,“謝啦王叔。”
“這是要帶去學校?”王叔看著他的動作,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給朋友的?”
王明軒沒否認,含糊地“嗯”了一聲,抓起書包往門口走:“我上學去了。
校門口的值日生剛站定,王明軒走進教室時,班里還沒幾個人。他剛放下書包,就看見斜前方的座位已經坐了人。
知世正坐在座位上,面前攤著筆記本,手里拿著支銀灰色的鋼筆,似乎在寫著什么。桌角的相機掛著粉色的掛繩,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早啊,知世。”王明軒走過去打招呼。
知世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彎了彎:“早,小軒同學。今天來得真早。”她的目光不經意掃過他的書包側袋,那里露出半只粉色的絨布腦袋,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那是……”
“沒什么。”王明軒下意識把書包往桌里推了推,臉頰有點熱,“等會兒再給你看。”
知世笑著點點頭,沒再追問,低頭繼續(xù)寫東西,只是握著鋼筆的手指輕輕頓了頓,嘴角的弧度深了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窗外的同學漸漸多了起來。上課鈴快響時,教室后門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呼哧呼哧”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