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小櫻的臉“騰”地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像是被應急燈的綠光淬上了層胭脂。她慌忙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對、對不起嘛……當時太急了……”
我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暗暗嘆氣——再也不坐小櫻的“魔法飛杖”了。這忽上忽下的,比游樂場最瘋的過山車還刺激十倍,心臟都快被甩出來了。以后要是再需要飛,寧可自己琢磨著做張會飛的卡牌,也不受這份罪。
正想著,手突然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才想起知世的攝影機還在我手里。我把機器遞過去,有點不自在地撓撓頭:“喏,還你。沒拍多少,剛才光顧著幫小櫻對付水牌了,就隨手錄了幾段。”
知世笑瞇瞇地接過去,手指在機身上輕輕敲了敲:“沒關系呀,今天是特殊情況嘛。”她低頭看著屏幕,眼睛亮晶晶的,“不過這段素材肯定很珍貴——等回去我就給攝影機升級,加個自動跟拍功能,下次就算忙著幫忙,也能錄到完整畫面啦。”說完就抱著攝影機蹲到一邊,手指飛快地按動按鈕,大概是在研究怎么改造。
旁邊的小櫻抬頭看了眼凍庫的鐵門,又看了看腕表(雖然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小聲問:“時間……差不多了吧?里面好像沒聲音了。”
“再等幾分鐘。”我貼著鐵門聽了聽,里面靜悄悄的,連水流聲都沒了,“凍得結實點,收服的時候才不容易出岔子。”
小櫻乖乖點頭,雙手背在身后,腳尖無意識地蹭著地面,光溜溜的腳踝在寒氣里泛著白。
就在這時,蹲在地上的知世突然“呀”了一聲,猛地舉起攝影機轉向我們,屏幕還亮著。“你們說的是這段嗎?”她眼睛彎成月牙,語氣里藏著點小得意,“雖然剛才慌亂中沒對準鏡頭,畫面有點晃甚至沒拍到什么,但……聲音錄得超清楚哦!”
我心里咯噔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陣熟悉的、帶著哭腔的哀嚎從攝影機里飄出來——
“哇啊——!小櫻你干什么!”
“我錯了我錯了!你慢一點啊!”
“我恐高啊小櫻!救命——!”
那聲音又尖又抖,帶著止不住的哭腔,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我整個人瞬間宕機了。
忘了!攝影機就算沒畫面,錄音功能也是開著的!
大腦一片空白,耳朵“嗡”地響起來,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我僵硬地轉頭看向知世,她正舉著機器笑得眉眼彎彎,而旁邊的小櫻,已經捂著嘴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耳根卻紅得快要滴血。
“小軒同學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呀。”知世故意把音量調大了點,眼神里滿是促狹,“竟然怕高呢……還有小櫻,你居然把小軒同學整哭了,太不可思議了!”
“知世!”我急得差點跳起來,伸手想去搶攝影機,“別放了!快關掉!”
“就是就是,快關了啦。”小櫻也幫腔,聲音里還帶著沒憋住的笑意,卻悄悄往我這邊挪了半步,像是在幫我擋著點。
知世笑著按了暫停,卻沒關掉屏幕:“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她把攝影機收好,眼里的笑意卻藏不住,“不過這段真的很可愛嘛,我要存成私密文件夾。”
“可愛個鬼啊!”我感覺自己的臉快燒起來了,抓起小櫻的手腕就往凍庫門走,“時間到了!趕緊進去收服水牌,收完趕緊走!”
我現在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里了。再被她們調侃下去,怕是要找個水槽鉆進去,跟那些銀灰色的魚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