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腦袋放空,雙手環(huán)抱在一起,大腦卻像被抽走了所有思緒,一片空茫。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像沉入溫水的棉絮,慢慢舒展!回想起——爺爺書房里那排頂天立地的書柜突然在眼前清晰起來,樟木味混著墨香漫過來,指尖似乎還能觸到《淮南子》泛黃的紙頁邊緣,那些關(guān)于“道生一,一生二”的字句,和前世看過的修真小說里“靈氣化形”的描述重疊在一起。
“氣分陰陽,法歸五行……”我喃喃自語。前世追過的玄幻文里,修士吞吐的靈氣能凝丹化嬰,妖物的內(nèi)丹可聚可散;而西方魔法典籍里,巫師揮動魔杖引動的地火水風(fēng),本質(zhì)不也是能量的顯化?可為什么東方的“氣”講究循環(huán)相生,西方的“魔力”卻執(zhí)著于元素制衡?
恍惚間,爺爺書房里那本缺了頁的《考工記》浮現(xiàn)在眼前,上面用朱砂畫著的榫卯結(jié)構(gòu)圖忽然活了過來——那些凹凸相接的節(jié)點,不就像能量轉(zhuǎn)換的樞紐?如果有一種能量,既能像東方的“氣”那樣兼容萬物,又能如西方魔法般精準塑形呢?
這個念頭像火星點燃了引線。我開始在腦海里拆解兩種體系的核心:東方的“元炁”無定形卻可演化萬象,西方的元素魔法有具象卻受限于屬性。若取“元”為根,以“樞”為轉(zhuǎn)呢?一種最本源的能量,既能化作靈氣驅(qū)動劍訣,也能模擬火焰術(shù)灼燒,甚至能在遇到魔氣時自動轉(zhuǎn)為浩然正氣——就像水入容器,隨形就勢,卻始終是那捧水。
“載體……需要一個載體。”我忽然坐直了。東方的符箓以朱砂引氣,西方的卷軸用符文鎖力,那不如將兩者合一?一張薄薄的卡牌,正面刻著東方的陣紋,背面烙著西方的符文,中間封存那團“元樞”能量。注入靈氣,它便是能召雷的符;輸入魔力,它就成了能噴火的卷。
更妙的是……我想起爺爺說過的“久用之物有靈”。那些被修士日夜溫養(yǎng)的法寶,會漸漸染上主人的氣息,甚至能感知心意。那這些卡牌呢?如果讓它們在一次次能量轉(zhuǎn)換中記下軌跡,在與使用者的共鳴中積攢印記——會不會有一天,當我握住卡牌時,不再是冰冷的觸感,而是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回應(yīng)?
也許是某個深夜,當我對著卡牌皺眉苦思時,它忽然微微發(fā)燙,幫我調(diào)出了最適配的能量形態(tài);也許是某次遇險,它竟自主溢出能量護住我,卡牌邊緣浮現(xiàn)出模糊的光影,像個剛睡醒的孩童在笨拙地幫忙。
“元樞牌……”我輕聲念出這三個字,像是在呼喚一個即將誕生的生命。東方的“元”是本源,西方的“樞”是樞紐,合在一起,便是能貫通萬法的鑰匙。
指尖無意識地在虛空劃過,像是在梳理一團亂麻般的思緒。就在剛才,某個一直卡在死角的念頭突然豁然開朗,像是堵塞的河道被猛地沖開,瞬間通暢了。
我下意識地抬手,調(diào)出了懸浮在眼前的系統(tǒng)面板。淡藍色的光屏上,各項數(shù)據(jù)清晰羅列,目光掃過,最終定格在“魔法能量值”那一欄。
“13,742?”
我愣了一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特意眨了眨眼再看——沒錯,千位數(shù)字明明白白是“3”,后面跟著的百位十位個位也清晰可辨。
什么時候收集了這么多能量?
我皺著眉回憶,最近明明沒做什么大規(guī)模吸收魔力的事,日常的修煉和零散的收集,撐死了也就維持在四位數(shù)出頭。這突然多出來的近萬能量,簡直像是憑空掉下來的。
指尖在光屏上輕輕點了點,試圖從系統(tǒng)記錄里找到線索,但最近的能量獲取記錄都平淡無奇。就在我快要放棄時,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是那天在水族館。
當時“水牌”幻化出的漩渦纏住了企鵝~邊緣確實出現(xiàn)了不穩(wěn)定的能量溢出,當時光顧著看名場面了,沒太在意……
“系統(tǒng)自動捕捉了那些溢出的能量!”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心里一陣雀躍。有了這么多能量儲備,之前那個一直在腦子里盤旋的想法,似乎終于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
說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