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剛響過沒多久,班主任寺田老師拿著教案走進教室,手里還捏著張通知單。他清了清嗓子,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講臺。
“同學們,”寺田老師推了推眼鏡,臉上帶著難得的笑意,“今天的課程做個調整——經過學校和校長商量,我們安排一次室外活動,地點定在海洋館。”
“哇——!”教室里瞬間炸開了鍋,后排幾個男生已經忍不住擊掌,連平時文靜的女生都小聲歡呼起來。
小櫻坐在座位上,眼睛“唰”地亮了,像是有星星在里面打轉。海洋館!她最喜歡海洋館了,尤其是那些搖搖擺擺的小企鵝,圓滾滾的肚子裹著黑白相間的絨毛,每次在紀錄片里看到都覺得心都要化了。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書包帶,指尖因為興奮有點發燙,連呼吸都快了半拍。
寺田老師等大家安靜些,繼續說道:“外面已經備好了兩輛大巴車,大家現在可以收拾一下書包,不用帶太多東西,輕裝上陣就行。人到齊后我們直接出發,下午四點在館外集合返程。”
話音剛落,教室里已經響起窸窸窣窣的收拾聲。小櫻幾乎是立刻轉頭,看向斜前方的王明軒和旁邊的知世,眼睛亮晶晶的:“小軒同學,知世,我們也快點收拾吧!”
王明軒正把桌上的書放進書包,聞言抬頭笑了笑:“不急,還有時間。”知世已經優雅地疊好筆記本,輕聲應道:“好呀,小櫻別急,慢慢收拾。”
三人很快整理好東西,跟著人流往教學樓外走。兩輛藍白相間的大巴車停在操場邊,車身上還畫著卡通鯨魚的圖案。同學們排著隊有序上車,小櫻踮著腳往車廂里看,正好看到第三排有個三人座的空位,連忙拉著知世和王明軒往那邊走。
“這里這里!”她率先鉆進中間的座位,拍了拍兩邊的位置,“小軒同學坐窗邊吧,視野好!”
王明軒也沒推辭,拉開靠窗的車門坐了進去,把書包放在腿上。知世則坐到了小櫻另一邊,剛坐穩就從包里拿出小巧的相機,對著窗外的天空試拍了一張,笑道:“今天天氣真好,適合去海洋館呢。”
大巴車緩緩開動時,小櫻已經扒著前面的座椅背,興奮地跟知世聊起了海洋館的動物:“我上次在書上看到,他們新來了幾只巴布亞企鵝,聽說會站在巖石上曬太陽,超可愛的!”
“是嗎?”知世認真地聽著,指尖在相機上輕點,“那等下一定要找到它們,我幫小櫻和它們拍張合影。”
王明軒靠在窗邊,聽著旁邊兩人嘰嘰喳喳的對話,目光落在窗外掠過的街景上。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小櫻的發梢,像撒了層金粉,她說話時嘴角揚起的弧度,比車身上的卡通鯨魚還要生動。他忽然想起昨天收到的那個深藍色禮盒,里面的松餅應該還溫熱吧——早上匆忙出門,忘了拿出來當早餐。
車程比想象中長些,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大巴車才緩緩駛入海洋館的停車場。寺田老師站起來拍了拍手:“同學們,我們到了,請大家帶好自己的東西,排隊下車,注意安全。”
小櫻幾乎是蹦著下了車,剛站穩就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海洋館的建筑像一只巨大的貝殼,藍白色的外墻反射著陽光,門口的廣場上還立著一座巨大的海豚雕塑,嘴里噴出的“水柱”在陽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
“好漂亮啊……”她轉頭看向身后的兩人,眼睛里的興奮快要溢出來了。
知世笑著舉起相機,把小櫻和背景里的貝殼建筑一起框進鏡頭:“確實很漂亮呢,小櫻站在這里別動,我拍一張。”
王明軒拎著三人的書包跟在后面,看著小櫻踮腳轉圈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彎了彎。寺田老師已經和門口的工作人員交接完畢,揮了揮手:“同學們,跟我來,我們進去吧!”
一進館內,微涼的空氣夾雜著淡淡的海水味撲面而來。巨大的弧形水族箱立在大廳中央,里面游著成群的熱帶魚,五彩斑斕的身影在水里穿梭,像流動的彩虹。小櫻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微微張開,左看看右看看,腳步都放慢了,活像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連手指都忍不住想去觸碰玻璃壁。
“快看!那是護士鯊!”她忽然拽了拽知世的袖子,指著水族箱底部一條懶洋洋游動的鯊魚,聲音里滿是驚奇,“比我想象中溫柔多了……”
知世笑著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別急,我們慢慢看,還有很多呢。”王明軒跟在兩人身后,看著小櫻被一條突然游過的魔鬼魚嚇得輕輕跳了一下,又立刻興奮地指著它的尾巴喊“好長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陽光透過貝殼狀的穹頂灑進來,落在波光粼粼的水族箱上,也落在三個少年少女的身影上。看來,這趟海洋館之行,會比想象中更熱鬧呢。
王明軒看著小櫻幾乎要貼在水族箱玻璃上的背影,忍不住走上前,語氣里帶著點笑意:“小櫻啊,你應該來過好多次了吧?怎么還這么興奮?”
小櫻猛地回頭,眼睛里還閃著被水族箱燈光映出的細碎光點,臉頰因為激動泛著粉:“不管來幾次,我都超級超級喜歡啊!”她指著里面一條拖著長長尾巴的獅子魚,聲音里滿是雀躍,“你看它的花紋,每次看都覺得像會發光一樣,還有那邊的小丑魚,總躲在海葵里,好像在玩捉迷藏……”
她嘰嘰喳喳地說著,手指在玻璃上輕輕點著,像個第一次見到糖果的孩子。王明軒和知世站在旁邊聽著,知世手里的相機“咔嚓”一聲,把小櫻亮晶晶的眼睛和水族箱里游動的魚群一起拍了下來。
這時,寺田老師拍了拍手,召集大家圍過來:“同學們,在自由活動前,說幾個注意事項。”他清了清嗓子,拿出小本子念道,“第一,不要用手拍打水族箱,會嚇到里面的動物;第二,不能擅自離隊,半小時后在觸摸池那邊集合一次;第三,也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