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陽光剛爬上窗臺,小櫻就踮著腳在廚房和客廳間轉了兩圈,手里捧著兩個包裝得整整齊齊的小禮盒。淡粉色的緞帶在盒角打了個蝴蝶結,里面是她早起烤的曲奇,一盒給知世,另一盒……她低頭看了看另一個深藍色的盒子,指尖無意識地碰了碰緞帶結。
“昨天多虧了小軒同學和知世……”她小聲嘀咕著,把兩個盒子并排放在書包側袋里,心里盤算著等下見到他們該怎么說感謝的話。說出口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先提了王明軒,再想到知世。她愣了愣,撓撓頭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昨天王明軒被影牌打飛的樣子太讓人記掛了吧,她這么告訴自己,沒再多想。
背著書包走到教學樓走廊時,上課鈴還沒響,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往教室走。小櫻正探頭張望,就撞見了抱著練習冊的千春。
“千春!”小櫻快步跑過去,“你看到小軒同學和知世了嗎?”
千春眨了眨眼,把練習冊往懷里抱了抱:“知世的話,應該在試聽室哦,剛才看到她抱著攝像機過去了。”她頓了頓,歪頭想了想,“你說的小軒同學,是王明軒吧?我剛才路過教室,看到他坐在座位上呢,好像在看書。”
“謝謝啦!”小櫻笑著揮揮手,轉身先往試聽室的方向跑。知世總喜歡待在安靜的試聽室整理錄像,先找她正好。
試聽室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輕微的“沙沙”聲。小櫻輕輕推開門,剛想喊“知世”,就被眼前的畫面釘在了原地——墻上的投影幕布亮著,正播放著昨天晚上的畫面:王明軒的銀杖撐起淡金色的護盾,擋住影牌甩出的黑影;她騎著飛翔牌的翅膀,紅披風在燈光下劃出弧線;甚至還有王明軒被影手拍飛時,她急得差點從翅膀上掉下來的瞬間……
“這、這是……”小櫻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手里的書包帶子一松,“啪嗒”一聲,書包掉在地上,她自己也踉蹌著往后退了半步,差點坐到地上。
知世正坐在投影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著遙控器,聞言轉過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眼睛里閃著滿足的光:“小櫻,你來啦。”
“知世!”小櫻扶著門框站穩,指著幕布,聲音都有點發飄,“你、你連這個都拍下來了?”畫面里正好切到王明軒忍著疼用護盾護住她的瞬間,銀白的光芒映在少年繃緊的側臉上,看得她臉頰微微發燙。
“那當然啦。”知世按下暫停鍵,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幫她撿起書包,指尖輕輕碰了碰側袋里的禮盒,“小櫻和小軒同學戰斗的樣子,每一秒都很珍貴,怎么能錯過呢?”她眨了眨眼,湊近小聲說,“特別是小軒同學用八卦靈光御護住你的時候,還有小櫻你喊‘封印’的瞬間,我都拍得很清楚哦。”
小櫻的臉“唰”地紅了,伸手想去捂幕布:“快關掉啦……被別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尤其是想到王明軒要是看到自己急得眼眶發紅的樣子,她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知世卻笑著按住她的手,把遙控器遞到她手里:“沒關系的,這是只屬于我們的記錄呀。”她指了指小櫻書包側袋,“這是給我的謝禮嗎?看起來很可愛呢。”
小櫻這才想起正事,連忙把粉色禮盒遞過去,聲音軟下來:“嗯……謝謝你昨天想到開燈光,還一直陪著我。”
知世接過禮盒,指尖輕輕摸著緞帶:“能幫上小櫻就好啦。”她抬眼看向門口,“要不要現在去找王明軒?他應該還在教室哦。”
小櫻抱著深藍色的禮盒,看著幕布上暫停的畫面,又想起昨天王明軒紅著臉被她扶起來的樣子,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點點頭,攥緊禮盒帶子:“嗯!去找他!”
試聽室的門在身后關上時,小櫻好像還聽到知世輕輕按了下遙控器,幕布上的畫面大概又開始流動了。她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加快腳步往教室的方向跑——希望王明軒還沒看到這段錄像才好。
教室里很安靜,晨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進來,在課桌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王明軒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著一本書,陽光落在他的發梢,鍍上一層淺金色的邊。他看得很專注,連小櫻和知世走進來的腳步聲都沒太在意。
“小軒同學。”小櫻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王明軒抬起頭,看到小櫻和知世站在桌旁,小櫻手里捧著個深藍色的禮盒,緞帶打得整整齊齊。他合上書,放在桌角,微微挑眉:“怎么了?”
“那個……”小櫻往前遞了遞禮盒,指尖因為用力而有點發白,“昨天真的謝謝你,幫我擋住影牌,還一直護著我。這是給你的謝禮。”
王明軒看著禮盒,笑了笑,語氣溫和:“不必這么客氣吧。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正因為是好朋友,才該送啊。”小櫻連忙搖頭,把禮盒往他面前推了推,眼睛亮晶晶的,“這里面是我早上烤的松餅,雖然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但……請務必收下。”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點堅持,臉頰因為認真而泛著淡淡的粉。王明軒看著她眼里的期待,沒再推辭,伸出手接了過來。禮盒不重,隔著包裝紙能聞到淡淡的黃油香,溫溫的,像是還帶著剛出爐的熱度。
“謝謝你,小櫻。”他把禮盒放在手邊,指尖碰到緞帶時,輕輕頓了一下,抬眼看向她,眼神很柔和,“松餅聽起來就很好吃,我會好好嘗嘗的。”
被他這么一看,小櫻突然想起昨天在試聽室看到的畫面——他撐著護盾時繃緊的下頜線,被影手打中時隱忍的表情,還有剛才接過禮盒時,陽光落在他睫毛上的樣子。臉頰像是被晨光烤過似的,“唰”地紅了起來,連耳根都泛著粉。
她慌忙低下頭,攥著書包帶子小聲說:“那、那我先回座位了。”
“嗯。”王明軒應了一聲,看著她幾乎是有點倉促地轉身,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后背挺得筆直,像是有點坐立不安。
旁邊的知世一直沒說話,只是看著這一幕,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目光在小櫻泛紅的耳尖和王明軒手邊的禮盒間轉了轉,悄悄拿出攝像機,對著窗外的晨光按了下快門——好像把這片刻的溫柔,也悄悄收進了鏡頭里。
教室里的晨光依舊安靜,王明軒低頭看了看手邊的禮盒,黃油的香氣混著陽光的味道,輕輕漫開來。他拿起書,卻沒立刻翻開,指尖在書頁邊緣輕輕敲了敲,眼底漾開一點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