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給它整個窩。”王明軒抱著蛋,在系統空間里轉悠。這空間白茫茫一片,除了他平時兌換物品的虛擬臺,再沒別的東西。他集中精神,調動剛提升的魔法能量,心里默念著“溫暖、柔軟、安全”——畢竟是蛋,得舒服點才能好好孵化吧?
淡金色的魔法光暈從他掌心散開,在地面上聚成一個半尺高的小窩:底層鋪著像云絮似的軟絨,邊緣圍著一圈暖融融的光膜,摸上去暖洋洋的,連空氣里都飄著點甜甜的氣息。王明軒小心翼翼地把金蛋放進去,蛋剛落進窩,那些星星光點就亮得更明顯了,像是在“回應”這舒適的環境。
他蹲在窩邊,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輕輕按在蛋上,將自己的魔法能量緩緩注入。能量流進蛋里的瞬間,他仿佛聽到一聲極輕的“啾”,像雛鳥的呢喃,又像錯覺。蛋身的金光突然亮了亮,隨即又恢復了柔和的閃爍,像是在“吸收”這份能量。
“快點出來啊。”王明軒對著蛋小聲說,指尖輕輕碰了碰蛋殼,“不用太厲害,能跟我聊聊天就行……當然,要是有翅膀就更好了。”
他盯著蛋看了好一會兒,腦子里已經開始勾畫小家伙的樣子:最好是毛茸茸的,像小可那樣圓滾滾的,但翅膀得漂亮點,比如帶點金色的羽毛?平時能縮成一團揣在兜里,真要飛起來,翅膀一張能遮住半個人,既有點霸氣,又不會少了可愛——這么想著,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可轉念又有點忐忑。萬一……萬一孵化出來是只長著翅膀的蜥蜴呢?或者毛倒是多,卻丑得沒法看?他皺了皺眉,又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這念頭甩出去:“不能烏鴉嘴,肯定是可愛的。”
最后看了眼窩里的金蛋,確認光點還在規律地閃爍,王明軒才退出系統空間。躺在床上,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痛感幾乎消失了,心里卻被那個小生命填得滿滿當當。
“明天再來看你。”他對著空氣輕聲說,像是在跟蛋約定,“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窗外的月光依舊溫柔,而系統空間里,那顆金蛋靜靜地躺在暖窩里,蛋殼上的星光,似乎又亮了那么一點點。
王明軒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眼皮沉得像灌了鉛,白天的疲憊、升級的興奮、對靈寵蛋的期待,像潮水般漫過意識,最終將他拖入了夢鄉。
夢里是片陌生的神社。石階從腳下蜿蜒向上,長滿了及踝的青苔,踩上去軟綿綿的,帶著潮濕的涼意。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握著那根銀白色的魔法杖,杖頂晶石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背后竟還背著一副長弓,箭囊里插著幾支鑲著白色羽毛的箭,羽毛輕顫,像有微風拂過。
神社的朱紅色鳥居在夜色中沉默矗立,而鳥居上方的神社平臺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他,身形頎長,穿著件寬大的深色衣袍,衣擺在夜風中輕輕晃。月光恰好落在他身上,卻像被一層薄霧擋著,看不清具體的輪廓,只覺得那背影……異常眼熟,像是在哪見過,又想不起具體是誰。
“你是誰?”王明軒握緊魔法杖,聲音在空曠的神社里回蕩,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卻也藏著一絲警惕。
平臺上的人沒有回頭,只是緩緩抬起手,指尖朝著他的方向輕輕一點。那動作很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重量,仿佛指尖劃過的軌跡都在空氣中留下了漣漪。
“時間不多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像浸在水里的鐘鳴,模糊卻清晰,“你得抓緊時間,好好提升實力。”
“什么時間不多了?提升實力是為了什么?”王明軒追問,往前邁了兩步,石階上的青苔滑了一下,他踉蹌著站穩,再抬頭時,那人的背影似乎又遠了些,“你到底是誰?我們見過嗎?”
無論他怎么喊,對方都沒有再回應。月光突然暗了下去,像是被烏云遮住,神社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拉長,那人的身影漸漸融進陰影里,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喂!等等——”
王明軒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淺金色的光帶。
他怔怔地坐在床上,手里還無意識地攥著床單,夢里的情景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剛才:神社的青苔、背上的弓箭、那人模糊的背影,還有那句“時間不多了”。
“我怎么會做這種夢……”他喃喃自語,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試圖理清頭緒。
是因為最近總想著提升實力,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那個背影的熟悉感太真實了,像是在記憶深處藏了很久,偏偏就是抓不住具體的樣子。還有那句警告,“時間不多了”——是指庫洛牌會越來越難對付?還是系統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限制?或者……和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背影,還有更復雜的事?
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清晨的風帶著涼意灌進來,吹得他清醒了些。樓下的花園里,王管家已經在修剪花枝,陽光灑在草坪上,泛著濕潤的光澤,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平靜。
可夢里那種緊迫感,卻像一根細針,輕輕扎在他心里。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王明軒望著遠處的天際線,眉頭微微皺起。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銀手鐲,冰涼的觸感讓他定了定神。不管夢境預示著什么,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提升實力,確實不能等。
他轉身看向床頭柜,那里放著一個小小的木盒,里面是那顆暖金色的靈寵蛋。蛋身上的光點似乎比昨晚更亮了些,像是在回應著他的思緒。
“看來,得加把勁了。”他輕聲說,眼里的迷茫漸漸被一種堅定取代。不管那個夢里的人是誰,不管時間在催著什么,先變強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