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軒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樓下那只總被踩尾巴的流浪貓
——
充滿了突如其來的、毫無意義的疼痛。
此刻他正窩在出租屋吱呀作響的電競椅里,屏幕上是《百變小櫻》的經典畫面:小櫻舉著封印杖,粉色裙擺在陽光下像朵炸開的,用甜得能齁死人的聲音喊著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
“嘖,”
王明軒吸了口快涼透的泡面,油星濺到了印著
“年度最佳員工(安慰獎)”
的文化衫上,“這臺詞,二十年了還沒換過,編劇是拿了終身成就懶癌獎嗎?還有這戰斗,除了擺
pose
就是念咒,真打起來怕不是三拳就被人卸了法杖?”
王明軒一邊吐槽,一邊熟練地快進跳過變身畫面
——
倒不是討厭,主要是這時間夠他多啃兩口泡面。作為一家廣告公司的底層文案,王明軒的日常就是被甲方爸爸的
“五彩斑斕黑”
和老板的
“再改一版”
反復摩擦,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重溫這些童年動畫,然后用成年人的毒舌把它們批得體無完膚。
“你看這庫洛牌,設計挺好看,能力也花里胡哨,”
王明軒戳了戳屏幕上飛過去的
“風”
牌,“但實用性呢?除了給魔法少女刷經驗,能幫我搶個地鐵座位不?能讓甲方準時打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