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心情卻并不像這天氣一樣晴朗。這兩天在叢林里的轉悠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多收獲,僅僅只捕獲到幾只兔子而已。他不禁開始發(fā)愁,這樣的收獲如何能讓他滿意地交給自己的未婚妻呢?
正當獵人坐在河邊,一邊釣魚,一邊打著哈欠,心里暗暗盤算著叢林里還有哪些動物可以成為自己獵槍下的戰(zhàn)利品時,突然,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靠近自己。他的神經(jīng)立刻緊繃起來,警覺地端起獵槍,毫不猶豫地將槍口指向身后的方向。
河邊的灌木叢微微顫動著,似乎有什么東西隱藏在其中。獵人緊緊盯著灌木叢,不敢有絲毫松懈。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紅色裙子的女孩子緩緩地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女孩子,獵人心中的緊張瞬間消散,他松了一口氣,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女孩子身上時,他的心臟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了一樣,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一股淡淡的紅暈涌上了他的臉頰,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獵人趕忙放下獵槍,走到女孩子面前,關切地問道:“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叢林里呢?你不知道這里很危險嗎?”
“噢,原來少司命的家就在這里啊!”他驚訝地說道,目光掃視著四周,“少司命并不覺得這里有什么危險呢。”
“那你是長期住在叢林里的獵戶的女兒嗎?”他好奇地問道。
“哦……可以這么說吧。”少司命淡淡地回答道。
“那你是獵人嗎?”他繼續(xù)追問,上下打量著少司命,“你看上去很年輕啊。”
“是的,我是獵人。”少司命微笑著說,“不過,我花了一個冬天的時間才說服我父親同意我來這里打獵。”
“為什么呢?”他不解地問。
“我總是覺得很奇怪,這座叢林里明明有這么多獵物,可父親卻總是阻止我來這里打獵。”少司命皺起眉頭,回憶道,“走之前,父親還一再囑咐我,只能打一些小動物,或者采一些松果回去。”
“這是有原因的。”杜心蕊插嘴道,“因為如果你侵犯了森林里有靈性的動物,就會遭到森林中的神明的詛咒。”
“是的,我奶奶也是這么說的。”少司命點頭表示贊同,“小時候,我聽到過很多有關這些事情的傳說。”
“少司命知道,哪里的松果最多,跟少司命來。”杜心蕊的聲音清脆悅耳,仿佛山間的清泉流淌。她拉起年輕獵人的手,毫不遲疑地在叢林里快步走著。
杜心蕊的手柔軟而溫暖,那小小的熱度透過掌心傳遞過來,竟讓獵人感到一股異樣的暖流涌上心頭。這股暖流似乎順著他的手臂蔓延,漸漸溫暖了他的全身,甚至連他的內心也被這股溫暖所包圍。
獵人不禁凝視著杜心蕊的背影,她那年輕而美麗的身影在叢林中顯得如此輕盈,仿佛與這片自然融為一體。她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飄動,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
獵人心中暗自感嘆,這個少女是如此的美好,宛如春日里的陽光,溫暖而柔和;又如清晨的露珠,清純而透明。她的一顰一笑,都充滿了生機與活力,讓人不禁想要靠近。
望著杜心蕊的背影,獵人的思緒漸漸飄遠,他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雖然她沒有杜心蕊這般美麗動人,但同樣溫柔可人,就像冬日里的暖陽,給人以無盡的溫暖。
獵人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次來到森林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得到一張漂亮的狐貍皮,更是為了尋找一份特別的禮物,送給那個與他相伴一生的人。而此刻,他手中的這只狐貍皮,似乎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了。也希望他的未婚妻能夠因為這件事情而早日嫁給他,畢竟少司命們那可憐的小狐貍又怎么會知曉人類的心思呢?也許她連狩獵究竟意味著什么都茫然無知,她所知道的僅僅是山間的霧氣會讓人感到神清氣爽,叢林里的哪些植物是人類所喜愛的美味佳肴罷了。這天真無邪的孩子只覺得與獵人在一起的時候無比幸福,哪怕僅僅是獵人的一個眼神,都能讓她心生歡喜。
女妖少司命靜靜地站在一旁觀望著這一切,森林里的所有靈物也都在默默地凝視著,它們將森林中最美麗的景致一一展現(xiàn)給那位年輕的獵人,只為了能給杜心蕊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在杜心蕊的記憶深處,今日的叢林宛如世外桃源般美好,她如同一只歡快的小鹿,與獵人在叢林中輕盈地穿梭,盡情享受著這份幸福。天真無邪的她,幸福得猶如一顆即將融化的糖果,眼眶中似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這份幸福,不僅源于能陪伴在獵人身旁,更因她首次領略到了身為女孩的美好。身著紅色裙子的她,宛如一朵盛開的嬌艷花朵,幸福的感覺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仿佛自己全身都被染成了紅色。不知是天邊那如血的夕陽映紅了她,還是獵人那清澈如泉的眼神羞紅了她的皮毛。獵人在杜心蕊的引領下,可謂是收獲頗豐,他的獸皮袋子已被各種森林中的珍寶填滿,有珍稀的草藥,有小巧玲瓏的獵物,還有足夠獵人飽餐數(shù)日的鮮魚。獵人在森林中的一片小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照亮了四周的黑暗,并熱情地邀請杜心蕊品嘗他烤制的鮮美魚肴。當杜心蕊伸出那如蔥般纖細的玉手,接過獵人遞來的烤魚時,她那白皙的手腕上,竟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如紅玫瑰般艷麗的紅印。獵人見狀,關切地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少司命的手臂?”小狐貍循聲望去,這才驚覺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已被劃破。“哦,定是那可惡的荊棘作祟,少司命快來瞧瞧。”“無妨,少司命在此常住,些許劃傷實屬平常,不消多時便可痊愈。”“把手遞過來,讓少司命瞅瞅。”獵人輕柔地牽過杜心蕊的手,如呵護珍寶般,小心翼翼地用干凈的布擦拭著她的傷口,然后抓起一把袋子里的草藥,放入口中咀嚼,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靈藥。嚼碎后,他將草藥輕柔地敷在杜心蕊的傷口上,再用手絹仔細地為她包扎起來。此時的杜心蕊,早已如熟透的蘋果般,羞得滿臉通紅,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正偷偷地窺視著獵人。他那英俊的面龐,猶如雕刻大師的杰作,高挺的鼻子宛如山峰般挺拔,專注的眼神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杜心蕊感覺自己已不再是那只懵懂的小狐貍,而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個沐浴在愛河中的幸福女孩。少司命靜靜地立在樹杈上,目睹著這一切,他的眼神如同一潭深水,復雜而深邃。高聳入云的橡樹猶如一把巨大的綠傘,濃密的樹葉宛如層層疊疊的帷幕,將少司命的身影遮掩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