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像瘋魔一般,喪心病狂、歇斯底里地咆哮著,但這并沒有讓羽媽媽退縮。相反,她迅速采取了行動,找到了一位專業的心理疏導師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出家人,一同來幫助羽。
這位心理疏導師和出家人與羽進行了深入的交談,他們用各種方法和例子,向羽講述了許多人生的道理。或許是因為羽內心深處的瘋狂來得快去得也快,又或許是這些道理真的觸動了他,沒過多久,羽就像突然“成佛”了一樣,心境變得平和起來。
也就是說,在兩千一四年的時候,羽還因為失戀而變得像個變態一樣,歇斯底里地發泄著情緒。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轉眼到了兩千一五年,同學和朋友圈子里就傳出了羽在家人的安排下結婚生子的消息。
少司命對此感到十分驚訝,他不知道是時間過得太快,還是羽和羽媽媽的動作太快。在他的印象中,那個曾經像花花公子一樣突然收回心性、找到真愛并成為情圣的羽,竟然在短短一年的時間里,就娶了一個姿色平平的女子,還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兒子。
然而,就在這一年里,少司命自己的生活卻并未發生太多顯著的變化。他的創作靈感似乎枯竭了一般,鮮少有新的作品問世。每天,他都沉浸在一種半醒半醉的狀態中,渾渾噩噩地度過。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平淡無奇,宛如那無風無雨的歲月,一年又一年,周而復始。
少司命從小就是個比較特別的孩子,而他的好友羽更是如此。羽是一個非常偏心的人,甚至可以說,他對少司命存在著一些歧視。羽對他們這群小伙伴中的每個女孩子都特別好,尤其是那個早熟得有些過分的靜文。靜文的媽媽在大城市里從事著不太光彩的職業,而她的爸爸則在大城市里做著小本生意。由于父母離婚,靜文的成長環境相對復雜,但羽卻對她格外偏心。
羽毫不掩飾地向所有人宣布,他是靜文的哥哥。他對靜文的呵護可謂是無微不至,這種過度的關愛在那個一窮二白、還需要依賴父母的學生時代顯得尤為突出。
羽省吃儉用,只為了滿足靜文生活中那些小小的虛榮心。他會給靜文買一件昂貴而溫暖的衣服,讓她在寒冷的冬日里也能感受到溫暖;他也會送她一支法國巴黎名牌的唇膏,讓她的嘴唇在陽光下閃耀迷人的光彩。
羽對靜文的呵護,就像一個哥哥一樣無微不至。他關心她的學習、生活,甚至允許她在學校里和很多男生談戀愛。靜文也如同羽一般,在校園里如走馬燈般地更換著校園情侶。
然而,無論靜文如何變換男友,唯一不變的,是她和羽之間那如同兄妹般的關系。其實,所謂的哥哥妹妹,不過是他們之間情人關系的一種變相說法罷了。
時光荏苒,二十多年轉瞬即逝。羽和靜文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最終走到了一起。他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隨后又迎來了一個兒子。
在校園里,羽和靜文或許看似花心,不斷地更換著各種類型的男生女生作為情侶。但實際上,他們從三歲記事起,就一直深愛著彼此,這份感情貫穿了他們的一生。
他對文靜的寵愛呵護簡直無微不至,那溫柔的樣子讓人不禁心生羨慕。然而,這卻讓一向堅強自立的少司命心生嫉妒。
與文靜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少司命的遭遇簡直慘不忍睹。她的父母離異,這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創傷。更糟糕的是,她還遇到了一個心理變態的學渣男同學。
這個學渣男同學對少司命毫不留情,不僅將她打得昏闕過去,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脫掉她的褲子,對她進行了極其羞辱的行為。
少司命在那一刻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她心想,如果這個變態敢這樣對待文靜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然而,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助她。
同學們都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有人在偷笑,沒有一個人愿意伸出援手。而少司命的父母,本應是她最堅實的后盾,卻也在這個時候缺席了。
少司命覺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遺棄了,孤獨和絕望籠罩著她,讓她無法呼吸。
少司命,一個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過他人心疼的孩子,仿佛她的世界只有孤獨與冷漠。正因如此,她無法編織出那種能讓人心碎的謊言,比如少司命表姐騙她媽媽交學費的那種。
少司命不擅長說謊,就像她在幼稚園時摔倒,腿上被砂石劃傷,鮮血直流,而她只能靜靜地坐在羽的身旁,看著他對自己的痛苦無動于衷。同樣是女生,文靜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羽的心弦,而少司命,即便在生死邊緣徘徊,對于羽來說,也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想到這里,少司命心中的郁結似乎漸漸解開了。這么多年來,她對羽的暗戀和默默觀察,看著他如何疼愛文靜,那些點點滴滴的事情,都已經讓少司命學會了自我寬慰。在羽的眼中,文靜是他的至愛珍寶,而少司命,不過是橋邊的一片落葉,或是腳底的一粒泥沙,毫無價值可言。
他宛如一件陳列在法國奢侈品商店櫥窗里的水晶高腳杯,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這只杯子或許在價格上并非極其昂貴,但對于羽來說,購買它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而易舉。畢竟,如今的羽已經擁有了北京高中層干部中上游的職位,這樣的成就足以讓他輕松地擁有這只水晶高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