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家,此時一家人正在吃早飯,屋子里的氣氛異常沉悶。
堂屋的桌子上,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里,參差不齊的野菜的格外顯眼。
蒙小華帶走的菜刀是家里唯一的一把,這兩天做飯,李枝碧都是用鐮刀將就著把野菜割成一截一截的,所以野菜的沒有以往的細(xì)致均勻。
每個人端著飯碗,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看著臉色陰郁的錢桂芬,心里卻在責(zé)怪蒙小華。
要不是大伯娘惹奶奶生氣,奶奶就不會臉色這么難看,連帶他們都要看奶奶的臉色。
另外,就是責(zé)怪蒙小華不要臉。
都和離離家了,還要順走老潘家唯一的一把菜刀,讓他們連一碗稀粥都喝得不爽利。
想起蒙小華臨走時踹走得一籠白面饅頭,每個人都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好想吃白面饅頭啊!
其次,他們責(zé)怪的潘仁。
要不是大伯無能,怎么會拿捏不住大伯娘,不僅讓她和離離開,還帶走了家里唯一的菜刀!
沒有菜刀,家里以后做菜怎么辦?
雖然家里很少用菜刀做菜,但是切喂牲口的草料也需要菜刀啊,沒有菜刀太不方便了。
想著這些,錢桂芬煩躁的對潘仁道:"老大,你下次從鎮(zhèn)上回來的時候,去鐵匠鋪買一把菜刀,家里需要一把菜刀。"
潘仁聞言卻皺起了眉頭道:娘,一把菜刀要五百文,我一個月的工錢才四百文錢,不夠買一把菜刀的。"
這個時代,鐵器珍貴,一把菜刀的價格遠(yuǎn)超人們的想象。
而且,他作為酒樓的小二,雖然不用負(fù)擔(dān)吃住,但總有一些支出,不可能將四百文全部拿來給家里買刀。
他這么說,更多是希望娘能給他一些錢。
他可是每個月都把工錢交三百文給娘,自己并沒有幾個私房錢。
錢桂芬聞言不悅的道:"不夠錢你不會想辦法嗎?找你們掌柜預(yù)支一下后面的工錢不就行了,這點小事還要我教你?"
潘義在一旁幫襯道:"大哥,不是我說你,要是你能管好大嫂,哪里會有這些事情發(fā)生!"
本來,娘和媳婦兒讓他出門兩天,謀劃著趁這兩天逼迫蒙小華答應(yīng)將大丫嫁給她們選定的人家,換回一筆彩禮來給潘輝娶親。
不料,等他回來的時候,不僅沒有讓蒙小華答應(yīng)將大丫嫁出去,反而是大嫂和大哥和離,帶著幾個孩子自己分出去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