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聊得火熱的時節,蒙正英聽到從另一個房間傳來的聲音,好奇的探頭望了望,瞧見潘山帶著小滿正在幫潘仁清理房間,不由得問道:"叔娘,潘仁兄弟現在怎么樣了?"
錢桂芬聞言冷哼道:"能怎么樣,腿被打折了,花了我無數的銀錢,現在是廢人一個,只能整天癱在床上,還要我老婆子去伺候他,說起來,都是蒙小華那個賤人害的!"
說這話的時候,錢桂芬臉上的氣惱和不耐煩表露無遺,絲毫沒有想起當時在縣衙讓潘仁幫她挨板子的情景。
她也忘記了在藥鋪的時候,為了省錢將潘仁的藥退掉,只給潘仁喝自己的湯藥,潘仁能活下來,完全是命硬!
回到潘家以后,每日都是春杏、秋妤、潘山和潘峰輪流過來照顧他,錢桂芬整日呆在屋里,連床都沒下,根本瞧都沒瞧一眼潘仁,更不用說照顧了。
甚至,有時候在屋里呆得煩悶了,錢桂芬就捶著床板罵潘仁沒用,不僅沒有搞定蒙小華,還連累她挨了板子,受這一遭罪。
錢桂芬借口補身子的雞湯雞肉,在經過其他之人的手以后,只剩下光溜溜的雞骨頭,連一絲肉星都見不到,全靠春杏他們每日送來的兩碗白粥吊著命。
就是這樣,錢桂芬還破口大罵潘仁不孝順,天天一個人喝白粥,有好東西不知道孝敬老娘。
李枝碧更不可能照顧潘仁,但話里話外卻是滿滿的厭惡,嫌棄潘仁一個廢人浪費家里的糧食。
潘仁從醒來以后,整天趴在床上沉默不語,宛如傻了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蒙正英聞言卻皺起了眉頭問道:"怎么?蒙小華沒有來照顧他嗎?潘仁好歹和她曾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就這么冷血無情?毫不念及曾經的情份?"
錢桂芬冷笑道:"夫妻情份,她沒有把我們害死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怎么可能來伺候我們,人家現在發財了,攀上了大戶人家的大腿,眼界高了,哪里還瞧得上我們一個泥腿子。"
蒙正英不滿的道:"哼!真是忘恩負義的東西,看我不去好好罵她,叔娘,我看潘仁這樣子,以后是好不了了,你就沒其他想法,準備養著他一輩子?"
錢桂芬揚眉看向蒙正英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
蒙正英將頭伸到錢桂芬的耳邊,低聲說了一陣。
錢桂芬聽完,拍著床板道:"啊,你這主意好,哼!我看他們敢不養他,村里人的口水不淹死他們,若是傳出去,以后我看誰敢和他們結親。"
蒙正英又和錢桂芬說了一陣話,心滿意足的帶著錢桂芬的承諾的走了。
新月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回去該和兒子媳婦兒商量商量找婆家的事情了,諒他們也不敢反對。
若是反對正好,小蹄子,心里居然敢對自己這個婆婆有怨氣,非得讓她知道鍋兒是鐵倒的!
……
待李枝碧在外忙完回來,就被錢桂芬叫到了床前,一陣好生叮囑。
領了婆婆的交代的事情,李枝碧吃過晚飯后,破天荒的拿著一張小板凳去了學堂外的空地,找到一堆婦人聚集的地方,放下凳子坐了下去。
自從學堂的夜校開課以后,不管家里有沒有孩子在學堂里讀書識字,村民們都聚集到了學堂附近的空地聊天。
有孩子自然是來接送孩子的。
沒有孩子的,也趁這個機會和其他人東家長西家短的聊上一陣。
建學堂的時候,潘家就以自家沒有男丁為由,沒有給學堂出力。
學堂建起來,錢桂芬不想被蒙洪賺了潘家的銅板,李枝碧也被錢桂芬拘在身邊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