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整天都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是不平靜的過頭了,對于巴貝奇來說,他的生活發生了改變,但不多。
一大早起來,整個王都都已經換了天下,大街上滿是巡邏的穿著鑲金色裝飾花紋鎧甲的軍隊士兵,雖然沒看到什么血跡和尸體,但他總覺得有一股隱隱約約的鐵銹味飄進鼻子里,讓他覺得有些怪怪的。
巴貝奇胳膊下夾著自己的小布包,匆匆的走向了熟悉的小店。
然而小店并沒有開門,巴貝奇在路邊等了兩分鐘,看了看時間后他決定放棄,畢竟現在不早了,他必須準點趕到智慧宮,況且旁邊還有巡邏的士兵,那些士兵都看了他好幾眼了,他可不想招惹上什么麻煩。
隨意的找了家還開門的攤位買了一份早餐后,他一邊走著一邊把食物往嘴里送。
不是他不想省錢,作為一個家人都在王都東部地區鄉村,自己又是個單身漢的男人,他每天回家都已經很累了,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他又占用了大量在家的時間,連收拾屋子的時間都沒有多少,更別說自己去做飯了。
智慧宮還是那個智慧宮,只不過氣氛和以往稍顯不同。
一路走進自己熟悉的工作區,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幾乎都無人在完成抄寫的工作。
“布蘭登,那邊怎么回事兒?他們都在討論什么呢?”巴貝奇坐下整理好自己前一天完成的書籍和文稿打算去交差然后換新的,順帶著捅了一下旁邊青年的胳膊詢問道。
旁邊的布蘭登是一位有著褐色卷發,鼻尖有點點雀斑的稚嫩青年,據說他的家里有點勢力,所以年紀輕輕就和巴貝奇坐到了同樣的位置,目前由巴貝奇帶著熟悉工作。
布蘭登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看這邊后悄悄說道“昨晚的事兒你也知道吧,聽說咱們最大的那位已經被叫走了,不知道叫去干嘛了,他們都在說這事兒呢。”
巴貝奇一聽說的是這個頓時感覺興趣缺缺“反正跟咱們也沒啥關系。”
說著他就要抱著整理的東西去交換。
“怎么沒關系啊。”布蘭登拉住巴貝奇,聲音略有些大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他趕緊把巴貝奇拉著坐下低聲說道“你傻啊,新王登基,人可能都要換,誰知道來個什么樣的人,沒準就跟之前那個誰一樣,到時候日子可就難過了。”
巴貝奇腦子里一懵“你說‘血魔’?”
‘血魔’是他們這些書記官對之前的智慧宮管理陸肯特爵士的稱呼,那位爵士簡直堪稱魔鬼的代言人,請假必須獲得他本人批準,任何人不得遲到早退,所有人必須工作滿十個小時,而且在他出現的時候但凡看到任何一個人沒在干活或者是到了時間他來了沒見到人都要發火扣薪資,簡直就是所有人最惡心和痛恨的人,第二名和第三名是他的左膀右臂。
從此爵士就得到了‘血魔’的外號,一種來自地獄的惡魔的名字。
就是這樣的人,折磨了巴貝奇他們整整三年,正好布蘭登來的時候趕上了最后那年,也是‘血魔’最瘋狂的那年,結果如此高壓的工作環境讓不少人幾近崩潰,最后有個書記官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半夜下班的時候在路上埋伏刺殺了‘血魔’,雖然結局大快人心,但可惜那個書記官也因為殺害貴族的罪行被判處死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的日子就難過了,不怕如‘血魔’那般瘋狂,就怕瘋狂,卻不夠瘋狂,那簡直就是折磨。
“不會吧,之前就發生過那種事兒……”巴貝奇不確定的說道。
“誰說的準呢。”
不論如何事兒還是要做的,巴貝奇可沒那么空閑像其他人一樣聊天,他換完了所需要的書籍,拿到了新的抄寫紙,擺開陣勢打算繼續抄寫。
“你真不擔心啊。”布蘭登看巴貝奇這樣子倒是奇怪了,怎么巴貝奇就不覺得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