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斷斷續續,范德格里夫特只能聽清主管的聲音。
這其中的一些詞觸動了他的神經,比如貸款,這個詞他很熟悉,他家就有這樣的業務,不過前面的‘無息’,說真的他能明白意思,但是幾乎沒聽誰說過這個詞,貸款不要利息,難道是做慈善嗎?
他以為自家的業務已經很良心了,畢竟大多數有錢人借貸都是九出十三歸。
這邊范德格里夫特還在想著,那邊主管已經把幾個農戶送走了,看那些質樸的農戶們臉上的表情,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貸款。
望著向自己走過來的主管,范德格里夫特心中忽然又冒出了一大堆的問題。
‘從哪個開始問好呢?’他想道“就從剛剛主管和那些農民提到的貸款了解吧。”
-----------------
升騰的煙霧在房間里彌漫,給偌大的房間渲染上了一層迷幻的氣息,華麗的裝飾、精美的藝術品和新鮮的蔬果都難以掩飾房內床榻上那名老人臉上沉沉的病容。
梅庭國王已經在床上躺了有幾天了,大水的退去就像是抽走了這位年邁國王僅剩的一些精力,當陽光重新灑在王都的地面上時,國王病倒了。
他緊緊地閉著眼睛,胸膛近乎沒有任何起伏,整個人都安靜地如同一尊雕塑,但他微微張開的口中呼出的一絲氣息告訴著別人他還活著。
隱約中一串雜亂的腳步聲迅速地靠近,躺在床榻上的梅庭國王眉頭忽然輕微的皺了皺,眼皮下的眼珠無意識的動了動,眼睛卻最終沒有睜開,不知道是不想還是已經無力再面對這個世界。
腳步聲停了下來,就在房間的大門外,隨著腳步聲的停止,說話的聲音響起,就像是混亂的囈語,也如同煩人的蚊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走廊里,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界的陽光,幾縷光線透過窗簾流出的些許縫隙頑強的照亮了走廊里的幾人,王后坐在廊道中的座椅上,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憂愁。
大王子和二王子并肩而立,正好有兩束陽光照在他們臉上,清楚地把他們英俊的臉龐照的清楚,只是這英俊的臉龐上此時似乎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醫師,國王的病情有沒有什么新的進展?”王后一只手撐著額頭,勉強的問道。
剛剛結束了討論的幾名醫師立刻正過身來,打頭的那名白發蒼蒼的醫師低著頭,語氣盡量溫和的說道“殿下,陛下的情況有些復雜,和我們此前預估的截然不同,甚至我們以前都沒見過這樣的變化,經過討論我們認為先改變一些藥物的配比,之后如何且要看藥物的發揮情況。”
雖然醫師的本意并不是說國王沒救了,但是王后聽完這話心里一下就涼了半截,全身的力氣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樣完全靠在椅子上。
大王子趕緊走上前抓住王后的手溫聲安慰道“母后不要過于擔憂,他們并不是說父王的病嚴重了,只是出現了那么一些變化而已,你想啊,只是需要改變一下藥物的配方而已,這不是常有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