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帶著你。”赫米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子背起赫伯特準備繼續突圍。
赫伯特此時雖然看起來意識還非常清醒,但所有人都知道,這種傷勢在這危險的戰場上,他能支撐的時間極其有限,他們必須趁著這寶貴的一小會兒把他帶回到安全的地方。
赫米的臉上滿是汗水和泥土,他緊緊地背著赫伯特,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走著,三班的戰士們也紛紛聚攏過來,幫赫米以及自己的班長打掩護。
整支隊伍陷入了極其危險的一種狀況,本就不多的人在這個意外面前分成了兩波,一波兩個班的戰士在前面開路,另一波是支隊長帶著三班在后面奮力奔逃。
周圍的詭怪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隨著一聲接一聲的嘶吼,詭怪們再次聚攏過來如潮水般向他們涌來。
其他戰士見狀,立刻轉身迎敵,再次與詭怪展開了激烈的戰斗,他們已經不在乎現在的境地,他們只知道自己的班長需要自己帶他回去。
手中的大刀不停地揮舞著,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生命的危險,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那個睡覺愛打鼾的戰士被詭怪抓傷了手臂,但他卻恍然未覺一樣繼續戰斗著,那個不太正經總喜歡吹口哨的戰士被詭怪包圍,他毫不畏懼的大聲呼喊著,和另外一名戰士與詭怪展開殊死搏斗。
眼看著那個膽小怕事,自己一直看不起的杰弗里為了保護自己被詭怪一爪子劃過喉嚨直接倒地身亡,赫伯特的心中刺痛萬分,他突然用力推開赫米大聲喊道“你們走,別管我,走!”
赫米哪能同意?他反手揮出一刀砍殺了一只剛要撲擊的詭怪,立刻又緊緊地抓住赫伯特的手臂想要把他拉回來,可赫伯特卻感覺自己剛才因為緊張和戰斗而保持的精神狀態正在逐漸消退,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抽出赫米側身掛著的工兵鏟,然后一把用力揪住赫米的衣領,聲嘶力竭地喊道“你他媽的是支隊長,我的兵還他媽的靠你帶回去呢,走啊!”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經因為激動和虛弱而變得顫抖不已。
赫米緊咬著牙,眼中閃爍著淚花,他看了看周圍拼命抵抗的士兵們,心中無比痛苦和糾結,但他知道赫伯特說得對,作為支隊長他必須為更多的人負責。
最終他大喊一聲“走!”
三班的戰士們當然不愿意離開,他們仍舊兀自戰斗著,完全沒有把自己班長和支隊長的話當真,赫伯特見狀再次大吼道“滾,你們全都給我滾!當英雄的機會,誰都別跟我搶!”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就像一只下一秒就要弒人的獅子一樣。
赫米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再次命令三班的戰士們跟自己離開,服從命令是安民軍最重要的紀律之一,盡管他們不想走,但在命令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忍住淚水跟著赫米一起離開,只留下手持大刀的赫伯特獨自站在那里面對著如潮水般涌來的詭怪。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漸被吞沒。
赫伯特深吸一口氣,丟掉已經崩碎的大刀,緊緊握住手中的工兵鏟,忍著劇烈的痛疼靠另一條腿站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看了看倒在自己腳邊的杰弗里,他自嘲的笑了笑,隨著詭怪們再次撲上來,赫伯特再次揮舞起工兵鏟。
“殺一個回本,殺兩個特娘的血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