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岳樁與擎天劍:雙鋒對決錄
初交鋒:驚雷乍起
暮春的風卷著殘花掠過演武場的青石板,岳天的指尖在擎天劍的劍柄上輕輕摩挲,劍鞘上鑲嵌的七顆金星在天光下流轉著沉穩的光。十三號站在他對面三丈開外,玄色勁裝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右手短棍斜指地面,棍梢纏著的銅環偶爾碰撞,發出細碎卻穿透力極強的聲響,左手握著的重錘則安靜地懸在身側,錘頭的紋路里似乎還凝著未干的晨露。
“今日這場地,倒配得上咱們過招。”岳天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越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帶著幾分江湖人特有的灑脫。他眼角的余光瞥見演武場邊緣那棵百年老槐,虬結的枝椏伸向天空,像極了此刻兩人蓄勢待發的姿態。
十三號沒有接話,只是喉間發出一聲極輕的悶響,算是回應。他的視線始終鎖定在岳天的肩頸處——那里是劍客發力時最易露出破綻的地方,多年的搏殺經驗早已將這點刻進了他的本能。風忽然停了,殘花墜落在地的瞬間,十三號動了。
“棍掃絆馬——鎮岳樁!”
低喝聲里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十三號左腳向前踏出半步,膝蓋微屈如弓,右手短棍突然從地面撩起,帶著呼嘯的風聲橫掃而出,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飽滿的弧線,仿佛要將身前的空氣都攪成漩渦。左手的重錘同時下沉,錘頭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咚”的一聲悶響震得人耳膜發顫,石板上竟裂開幾道細密的紋路——這便是“鎮岳樁”的起勢,以重錘定身,借短棍發力,剛猛中藏著不容撼動的沉穩。
岳天瞳孔微縮,腳下“踏雪無痕”的步法瞬間展開,身形如柳絮般向右側飄出半尺,恰好避開短棍掃來的軌跡。但他并未急于反擊,而是借著這一退的勢頭,右手猛地抽出擎天劍,劍身在陽光下驟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宛如憑空升起一輪烈日。
“橫掃千軍!”
同樣簡潔的喝聲里,岳天手腕翻轉,擎天劍由下向上撩起,緊接著手腕一沉,劍身帶著千鈞之力橫掃而出。這一劍沒有花哨的變化,卻將“勢”字發揮到了極致,劍風卷起地上的殘花與塵土,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朝著十三號席卷而去——正是“橫掃千軍”,實則每一道都蘊含著精準的計算。
兵器碰撞的聲音密集得如同爆豆,金鐵交鳴中夾雜著兩人沉重的呼吸。岳天只覺對方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剛猛,短棍的刁鉆與重錘的厚重形成了完美的互補,讓他的劍勢漸漸被壓制。他試圖尋找對方的破綻,卻發現十三號的每一個動作都銜接得天衣無縫,仿佛這短棍與重錘早已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又是一次猛烈的碰撞,十三號的重錘避開劍鋒,擦著劍身砸向岳天的手腕。岳天不得不撤劍回防,卻被短棍抓住機會橫掃而來,重重打在他的肩頭。一股劇痛傳來,岳天踉蹌著向后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肩頭的衣衫已經被打破,滲出血跡。
他抬起頭,看向十三號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凝重。剛才那一擊,對方顯然留了手,否則以重錘的力道,他的肩骨恐怕已經碎裂。但這也讓他更加清楚地認識到,眼前這個對手,遠比他想象中更難對付。
十三號沒有追擊,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短棍與重錘垂在身側,玄色勁裝下的xiong膛微微起伏。他看著岳天,眼神里沒有勝利的得意,只有一種棋逢對手的專注。
風再次吹起,卷起地上的塵土與血跡,演武場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岳天捂著肩頭,深吸一口氣,將涌上來的血氣壓下。他知道,這場對決,才剛剛進入最關鍵的階段,而他,必須拿出真正的實力了。
勢均力敵:暗流涌動
岳天的指尖在劍柄上滑過,冰涼的觸感讓他紛亂的氣息漸漸平復。肩頭的疼痛如同細密的針,不斷提醒著他十三號那記短棍的力道——看似隨意的橫掃,實則蘊含著螺旋般的巧勁,滲入筋骨,比純粹的蠻力更難化解。他抬眼看向十三號,對方依舊保持著攻防一體的姿態,重錘的陰影在地面上微微晃動,像是某種蓄勢待發的猛獸。
“你的‘鎮岳樁’,比傳聞中更沉?!痹捞炀従忛_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他需要這片刻的停頓來調整內息,也想借此試探對方的路數。江湖上關于十三號的傳聞不少,說他的棍法剛猛無儔,卻沒人提過這重錘與短棍配合時的刁鉆,仿佛兩種截然不同的兵器在他手中生出了某種奇異的共鳴。
十三號的嘴角似乎動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諷?!澳愕摹畽M掃千軍’,比想象中更活?!彼穆曇粢琅f簡練,卻精準地戳中了岳天劍法的精髓。尋常人練“橫掃千軍”,多注重力道的疊加,追求一劍破萬法的剛猛,岳天卻在其中融入了“活”勁,劍光流轉間總能在絕境中找到生機,剛才若不是他及時變招,恐怕已經被那道看似雜亂的劍光所傷。
風卷著云影掠過兩人之間,演武場邊緣的老槐樹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僵持的對決伴奏。岳天突然動了,不是向前突進,而是向后退了兩步,擎天劍在他手中挽了個劍花,劍尖指向地面。這個動作看似示弱,實則是在調整呼吸,將體內翻涌的氣血重新凝聚——他知道,與十三號這樣的對手硬碰硬,只會耗盡自己的力氣,必須找到對方招式中的節奏,才能借力打力。
十三號沒有錯過岳天這個細微的動作,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卻并未趁機進攻。在他看來,真正的對決不該趁人之危,只有雙方都拿出全力,才能讓這場較量變得有意義。他握著短棍的手緊了緊,重錘在身側微微抬起,像是在等待一個最佳的出擊時機。
“再來?!痹捞斓穆曇艋謴土顺练€,肩頭的疼痛已經被他強行壓下,內息在經脈中緩緩流轉,修復著受損的地方。他知道,十三號的“棍掃絆馬”劍意與棍魂:心之所向
青石板上的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每一道都記錄著剛才交鋒的激烈。岳天的發絲被汗水濡shi,貼在額角,卻絲毫沒有影響他專注的眼神。他看著十三號手中的短棍,那棍身已經泛起一層淡淡的青光,顯然是常年被內勁浸潤的結果,而重錘的錘頭則因為多次碰撞,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它經歷過的無數場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