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命。”十七人齊聲應道,聲音整齊劃一,仿佛經過千百次演練。他們迅速分散開來,各自鎖定了目標——那些正盤膝調息、試圖恢復靈力的長老。
一號緩緩邁步,腳下的虛空泛起一圈淡淡的能量漣漪。他沒有立刻動手,只是看著凌蒼玄,目光在對方手中的流霜劍上停頓了一瞬。那柄劍通體瑩白,劍脊處凝著一層仿佛永不消融的寒霜,劍身在靈力流轉時會漾起細碎的冰紋,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出刺骨的寒意。
“凌蒼玄,青冥劍仙府的活典籍。”一號開口,語氣里聽不出敬意,也沒有敵意,更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傳聞你通讀府中三千劍譜,對每一招每一式都了如指掌。”
凌蒼玄緩緩起身,流霜劍在他手中輕輕一振,劍穗上的冰珠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老夫活了三百歲,別的本事沒有,記性倒是還好。”他目光平和地看著一號,仿佛在看一個晚輩,“只是不知,閣下這身外門功夫,能否經得住流霜劍的三招?”
“試試便知。”一號抬手,合金短刃從腕間滑出,握在掌心。刃身漆黑,沒有任何紋飾,卻隱隱有電流在表面游走。
與此同時,廣場東側,二號已與二長老蘇清對峙。蘇清身著月白劍裙,素影劍斜斜指地,劍身在她身側劃出一道柔和的弧線,宛如一只停駐的白蝶。她看著眼前這個身形比自己矮半頭的黑衣人,眼神里沒有輕視,只有警惕。
“姑娘家的劍,還是輕便些好。”二號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壓低的沙啞,他轉動著手中的短刃,刃尖指向蘇清的手腕,“可惜,今日要斷在這里了。”
蘇清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后生可畏,只是說話太滿,容易閃了舌頭。”她手腕輕旋,素影劍突然向上挑起,劍尖擦著二號的短刃劃過,帶起一串火星。“我這素影劍,練的是‘纏’字訣,你若想斷它,得先問問我手上的力氣答應不答應。”
話音未落,素影劍突然化作一道白影,如絲帶般纏向二號的手臂。劍勢看似輕柔,實則暗藏巧勁,一旦被纏住,后續的劍招便會如潮水般涌來,讓人避無可避。
二號眼神一凝,腳下猛地向后滑出半步,同時手腕翻轉,短刃在身前劃出一道半圓,試圖將素影劍格擋開來。然而蘇清的劍招早已變勢,劍尖在半空中輕輕一點,突然轉向,刺向二號握刃的虎口。
“好快的劍。”二號心中暗驚,不得不松開握刃的右手,左手閃電般探出,扣向蘇清的手腕。這是一種以命搏命的打法,用自身的破綻換對方的破綻。
蘇清卻不接招,素影劍如靈蛇般收回,劍身在她身前挽出一朵劍花,劍氣逼得二號不得不后退三步。“我說過,我的劍是‘纏’,不是‘拼’。”她站在原地,素影劍上的瑩白光芒愈發柔和,“你若急著進攻,只會輸得更快。”
二號站穩身形,重新握住短刃,眼神里多了幾分凝重。他原以為這些長老年邁體衰,不難對付,卻沒料到蘇清的劍招如此刁鉆,看似柔弱,實則步步為營,每一招都堵死了他的進攻路線。
廣場另一側,一號與凌蒼玄的戰斗已然打響。
凌蒼玄沒有率先出手,只是握著流霜劍靜立不動,周身的空氣卻在逐漸變冷,地面上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這是流霜劍的特性,劍未到,寒氣先至,能干擾對手的靈力流轉。
一號卻毫不在意,他腳下猛地發力,身形如炮彈般射向凌蒼玄,短刃帶著破空之聲,直刺對方心口。這一劍快、準、狠,沒有任何花哨,完全是純粹的力量與速度的結合。
凌蒼玄眼神微凝,流霜劍終于動了。他手腕輕抬,劍身在身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看似緩慢,卻恰好擋在短刃的必經之路上。“叮”的一聲脆響,短刃與流霜劍碰撞在一起,一股凜冽的寒氣順著短刃蔓延而上,瞬間凍僵了一號的手指。
“第一招。”凌蒼玄淡淡說道,手腕一翻,流霜劍突然向上挑起,劍脊重重砸在短刃的側面。一號只覺一股巨力傳來,短刃險些脫手,不得不向后退去,避開這突如其來的反擊。
“有點意思。”一號甩了甩發麻的手腕,寒氣在他體內被一股灼熱的能量驅散,“這就是流霜劍的厲害?”
“老夫的劍,還沒出全力。”凌蒼玄緩步上前,流霜劍上的寒霜越來越濃,周圍的白霜已蔓延到數丈之外,“你若只有這點本事,今日便留在這里吧。”
一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就讓我看看,青冥劍仙府的大長老,究竟有多少斤兩。”他再次沖上前,短刃上爆發出刺眼的電光,這一次,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將能量灌注于刃身,準備以力破巧。
流霜劍與短刃再次碰撞,這一次,沒有清脆的響聲,只有兩股力量的劇烈對沖。凌蒼玄腳下的地面裂開一道縫隙,而一號的身影則被震得向后滑出數尺,靴底在地面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劃痕。
“第二招。”凌蒼玄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剛才那一擊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一號站穩身形,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臂,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認真之色。他原以為這些修真者只會些花拳繡腿,卻沒料到凌蒼玄的力量竟如此恐怖,尤其是那柄流霜劍,看似冰冷,實則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