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破陣
紫電裂空的剎那,韓霄指尖凝結的靈力突然炸開。奔雷劍嗡鳴著掙脫劍鞘,劍身上纏繞的銀弧如同活過來的雷蛇,在半空中劃出三道交錯的電光,硬生生將對面襲來的玄冰氣勁撕成碎片。
“倒是比上次見面長進了不少。”十九號的聲音裹著刀風掃過來時,兩把玄鐵短刀已經貼到了韓霄的頸側。刀刃上流轉的暗紋突然亮起,斷雷斬的刀勢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竟在電光中劈開了奔雷劍的防御圈。
韓霄足尖點地后躍三丈,奔雷劍在他身后劃出半輪雷環。那些炸開的電光碎片突然倒卷而回,在他掌心重新凝成一柄更長的雷矛:“十九長老的斷雷斬還是這么急躁,就不怕破綻露得太多?”
十九號沒有接話,雙刀突然交叉成十字。地面上的青石磚在刀勢牽引下層層翹起,每一塊碎石都裹著淡青色的靈力,密密麻麻如同蓄勢待發的蜂群。當他手腕翻轉的瞬間,所有碎石突然化作利刃射向韓霄,而雙刀本身則隱入石雨之中,連靈力波動都收斂得無影無蹤。
觀戰的陣法里突然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外門弟子群中,一個圓臉少年攥著衣角往前湊了湊,目光死死盯著場中交錯的光影:“外門長老大人,十九長老這招‘蜂回’是不是太險了?韓霄那雷矛的氣勢……”
站在他身邊的灰袍老者捋著胡須輕笑,指尖在陣法邊緣的靈紋上輕輕一點。原本有些模糊的戰局突然變得清晰,連韓霄鬢角滴落的汗珠都看得真切:“你看十九號的左肩。”
少年定睛看去,只見十九號左肩上的衣袍不知何時裂開一道細縫,隱約能看到皮肉下跳動的淡青色靈力。那些靈力正順著手臂往雙刀蔓延,每一次刀勢變化,都有細碎的雷弧從刀身滑落——那分明是韓霄的雷靈力被強行吞噬的痕跡。
“斷雷斬的真諦從不是硬拼。”外門長老的聲音帶著笑意,“十九號在借韓霄的雷勁養刀,等奔雷劍的靈力耗到七成,你再看。”
話音未落,場中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韓霄的雷矛在刺穿石雨的瞬間突然崩碎,奔雷劍發出一聲哀鳴,劍身上的雷紋竟黯淡了大半。十九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白光中穿出,雙刀交叉著架在韓霄的xiong前,刀刃上的暗紋已經變成了璀璨的銀青色。
“承讓。”十九號收刀時,袖擺掃過韓霄肩頭,將一道溫和的靈力渡了過去。韓霄悶哼一聲,剛才被刀勢震傷的經脈竟瞬間舒緩了不少。
陣法里頓時爆發出喝彩聲。那圓臉少年摸著后腦勺傻笑:“原來如此!十九長老這是故意讓韓霄把雷勁催到極致,好趁機用斷雷斬的逆紋吞噬靈力啊!”
外門長老笑著搖頭,目光卻飄向陣法外的云海。云層深處隱約能看到一艘懸浮的青銅飛船,船舷邊站著兩個身影,正隔著千里云海望向這邊的戰場。
飛船密語
青銅飛船的舷窗前,二號將手中的傳訊玉符捏碎。淡綠色的光點在他掌心散開,映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一號,十九號那邊結束了。韓霄的奔雷劍已經被廢了七成靈力,短期內沒法再用殺招。”
坐在旁邊酒案后的一號端起玉杯,琥珀色的酒液里倒映著窗外流轉的云光:“那個外門長老呢?有沒有出手的跡象?”
“沒有。”二號走到舷窗邊,指尖在冰冷的窗沿上劃過,“但我在陣法邊緣察覺到三道隱晦的靈脈波動,應該是他布下的后手。如果十九號真的遇險,那三道靈脈能在彈指間組成‘鎖仙陣’。”
一號仰頭飲盡杯中酒,酒液滑過喉嚨時發出滿足的喟嘆:“老狐貍還是這么謹慎。不過也好,越謹慎的人,越容易被自己的陣法困住。”他放下酒杯時,案上的青銅燈突然跳了跳,“讓十九號按原計劃行事,三天后帶韓霄來飛船見我。”
二號點頭應是,轉身時目光掃過船艙深處。那里的陰影里停放著數十個半開的玉棺,每個棺木中都躺著氣息微弱的修士,他們眉心處都有一個相同的青色印記——那是青冥劍仙府的核心弟子標記。
“這些人還要等多久?”二號的聲音低了幾分,“十九號吞噬的雷靈力已經足夠啟動
雷劍秘辛
韓霄捂著xiong口咳嗽時,十九號遞過來一個瓷瓶:“這是清靈丹,能穩住你紊亂的靈力。”
韓霄接過來倒出三粒丹藥吞下,一股清涼的氣流順著喉嚨滑下,xiong口的灼痛感頓時減輕不少:“長老為何要留手?剛才那最后一刀,你明明可以直接廢了我的經脈。”
十九號望著遠處的云海,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你知道奔雷劍的來歷嗎?”
韓霄愣住了。這把劍是他入門時外門長老親賜的,只說是適合雷靈根修士的法器,從未提過來歷。他下意識地握住劍柄,劍身上的雷紋突然輕輕顫動,像是在回應什么。
“三百年前,青冥劍仙府有位驚才絕艷的雷系修士,叫凌驚雷。”十九號的聲音帶著回憶的質感,“他煉出的
陣中變局
黑風谷的修士如同潮水般涌來,為首的紅臉大漢舉著兩柄巨斧,每一步都讓地面劇烈震顫:“十九號,把凌驚雷的秘籍交出來,否則今天就讓青冥劍仙府血流成河!”
十九號雙刀交叉護在xiong前,斷雷斬的刀勢催發到極致:“癡心妄想!”
韓霄站在他身側,奔雷劍上的雷弧越來越盛。腦海中的口訣還在不斷涌現,他甚至能感覺到周圍天地間的雷靈氣都在往劍身上匯聚。當紅臉大漢的巨斧帶著黑氣劈過來時,他突然想起口訣里的一句話:“雷者,天地之怒也,聚則為矛,散則為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