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裂斗:岳天與十三號的云巔之戰
鉛灰色的云層在天際翻涌,像被巨手揉皺的鐵皮,沉沉地壓在連綿的山脈上空。風卷著細碎的冰碴子呼嘯而過,每一縷氣流都帶著撕裂般的銳響,仿佛天地間正醞釀著一場足以掀翻乾坤的風暴。
岳天懸停在離地千米的高空,玄鐵戰衣的肩甲被罡風刮出嗚嗚的鳴響。他抬手抹去眉骨上凝結的白霜,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前方三十丈處的身影——十三號的黑色作戰服在亂流中獵獵作響,金屬質感的面罩反射著云層縫隙間偶爾漏下的微光,整個人像一柄出鞘的幽冥之刃,連周遭的空氣都因他的存在而變得凝滯。
“來了!”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
岳天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十三號已如鬼魅般欺至近前,右拳裹挾著崩山裂石的力道直搗他xiong口。那拳風尚未及體,已將他身前的氣流壓出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冰碴子在漣漪中瞬間化為齏粉。
岳天不退反進,左臂橫擋如鐵閘,右臂握拳自下撩出,帶起一道熾熱的氣浪。兩拳相交的剎那,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聲沉悶的“嘭”,仿佛兩顆星辰在真空里相撞。
沖擊波以二人為中心炸開,周遭的云層被硬生生撕裂出一個直徑百米的空洞。岳天感覺整條手臂都在發麻,氣血翻涌如沸,但腳下的虛空卻穩如磐石;十三號的面罩下傳出一聲悶哼,作戰服的袖口裂開一道細紋,卻同樣紋絲未動。
“有點意思。”岳天咧嘴一笑,嘴角溢出的血絲在寒風中瞬間凍成冰晶。
十三號沒接話,身影一晃已在三丈之外,左腿如鋼鞭橫掃而來。岳天旋身避開,腰間的長刀“嗆啷”出鞘,刀芒如匹練般反斬回去。金屬碰撞的脆響在云端炸響,火星濺落在冰碴上,燃起一簇簇轉瞬即逝的幽藍火苗。
第二次交手,已然白熱化。
十三號的身法快得離譜,時而如一道黑閃電穿梭在亂流中,拳腳帶起的勁風將云層切割成碎片;岳天的刀法則大開大合,每一刀都似要劈開天地,刀風與罡風交織,在高空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殺網。
“鐺!鐺!鐺!”
連續七次碰撞在眨眼間完成。岳天的刀被十三號的肘部格開,十三號的膝撞擦著岳天的腰側掠過,兩人在交錯的瞬間同時變招,又是一記硬碰硬的對轟。
氣浪再次炸開,這次連下方的山巒都仿佛震顫了一下。岳天被震得后退半步,腳在虛空中踏出一串漣漪;十三號同樣側滑半尺,作戰服背后的能量紋路亮起一瞬紅光。
“還要打多少回合?”岳天甩了甩發麻的手腕,刀身在風中發出興奮的嗡鳴,“你這破衣服,再挨幾刀就得露肉了!”
十三號抬手摘下面罩,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左眉骨上一道疤痕從眼角延伸至鬢角,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你的刀,再快三成,或許能碰到我的皮膚。”
話音未落,他身形驟然下沉,右腳在虛空中一踏,竟踏出一圈肉眼可見的氣環,整個人如釘子般“釘”在半空,雙拳緩緩收至腰側,拳鋒上開始凝結淡淡的白芒。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硬功!”十三號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撕裂空氣的力道,“沉樁破鋒——第一式!”
隨著他一聲暴喝,右拳如出膛炮彈般轟出,拳鋒前的白芒驟然暴漲,竟形成一道半尺長的氣刃,所過之處,連呼嘯的狂風都被硬生生逼退,留下一道短暫的真空軌跡。
岳天瞳孔驟縮,握刀的手驟然收緊,玄鐵刀上騰起一層淡金色的光暈。他深吸一口氣,xiong腔鼓脹如雷,刀身劃過一道圓弧,將漫天冰碴子都卷成一道漩渦:“來得好!破陣斬潮——第一式!”
刀光與拳鋒在半空悍然相撞。
這一次,震耳欲聾的巨響終于炸開,仿佛天空被生生劈成了兩半。金色刀芒與白色氣刃瘋狂絞殺,沖擊波化作環形巨浪向四周擴散,下方的云層被碾成碎末,露出一片湛藍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