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臣所調查,右軍每晚都有營中將士離營……他們……他們去扒陣亡將士的甲胄、身上財物,用以充私囊……”
郭嘉話音剛落,劉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氣沖沖道:
“朕一再三令五申,他們竟然還敢……咳咳咳……”
或許是因為憤怒過了頭,劉辯面色漲紅,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陛下!”
郭嘉面色大變,趕緊上前,卻被劉辯抬手制止,示意自己沒事。
劉辯緩了好幾口氣,眼角盡是疲倦之色,聲音沒了之前那般中氣十足,沙啞開口:
“瘟病豈容兒戲?上天告訴朕,人之死后,尸體就是萬惡之源,不能隨意靠近,必須得以焚燒,朕之言,何人膽敢抗旨?”
“陛下息怒!”
帳中諸將苦澀至極,尤其是曹洪,他是右路軍主將,御下不嚴,他負主要罪責。
劉辯順會氣后,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的目光注意到帳外的曹操,臉上多了些笑容。
“曹卿?”
曹操帶著眾人進帳,他擔憂的說道:
“陛下保重龍體。”
從光熹元年九月,到現在昭寧元年五月,短短時間,漢廷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大家看到了再興的希望。
一切都仰賴于天子的雄才大略,可是轉過頭來想想,天子自從親征至今,未得片刻清閑。
永安宮之變、弘農之變、袁黨之禍。
誅小人、肅朝臣、平叛亂、與民同耕,次次都是天子親力親為。
洛陽的事剛忙完,又馬不停蹄的奔赴兗州東郡,東郡處理完,又來到了這里。
若是身體出了問題,大好的局面恐蕩然無存。
劉辯心態還好,等到北方平定,他能安心治世,把曹劉孫放到南方去處理豪強,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現在瘟病要緊。
劉辯強打起精神,目光在眾將臉上掃過,最后落在皇甫嵩身上,
“皇甫老將軍,朕想問問,右軍扒人甲胄之事,是個例還是慣例?”
皇甫嵩猶豫一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