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嘴角抽搐,這個書生好大的膽子,明知他們大都督身體不好,還敢當著他們的面擺譜。
法正這才供了些身,“有勞。”
他毫不客氣的往帥案左邊首席落座。
龐統毫不在意,回到座位后,用求助的眼神問道:
“先生對益州了如指掌,對岸便是漢軍大本營,可有破敵之策?”
法正當然不可能說,直接搖頭,“在下久疏軍陣,毫無辦法。”
將領們更不爽了。
龐統亦皺眉,問道:“對兩軍如今的交戰,孝直有何看法?必須要說”
法正慢條斯理起身,緩緩開口,聲音拖得老長:
“大都督此問……嗯,依在下淺見,這用兵之道,首重天時。譬如近日,江上多霧,此乃天象。我軍或可……嗯,在戰船上多備銅鑼,遇霧則鳴。漢軍船只若在霧中迷失方向,聽見鑼聲,或會以為是我軍指引,從而自相碰撞?此乃不戰而屈人之兵之法也。”
一句話被他慢吞吞說了大半天才說完。
眾將面面相覷,有人甚至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讓敵人聽見鑼聲來自相殘殺?
哪是妙計,分明就是隨口胡謅。
龐統眉頭皺得很深,沉聲問道:“孝直此計頗為新奇,只是,若漢軍不聽鑼聲指引,又當如何?”
“大都督所慮極是!”
法正仿佛被點醒,“是在下思慮不周,那……我們還可以在岸邊廣設旌旗,一日三換,今日掛青旗,明日掛紅旗,后日掛黃旗,讓漢軍哨探看得眼花繚亂,摸不清我軍虛實,以為我軍每日皆有援軍抵達,心生畏懼,或可不戰自退?”
純屬一派胡言,這哪是什么益州謀主,西川輔翼。
將領們徹底無語,陳牧忍不住別過臉去。
分明是個信口開河的江湖騙子。
龐統感覺胸口一陣發悶,劇烈咳嗽了好幾聲。
法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果斷把魯肅的囑咐拋之腦后。
甚至于,把魯肅的警告當成任務,什么不讓他干,他就故意去干什么。
對于龐統的問題,他選擇全部廢話連篇的作答,龐統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
耐心終于消磨殆盡,但仍有理智尚存。
法正是在故意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