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下的最后一道命令,除我的親兵一千人外,其余人立刻跟上大部隊,渡河后尋求生路。”
眾將各種奉勸,鄧賢充耳不聞,搖頭道:
“我不能讓一萬弟兄在這墊后而死。”
眾將還要再勸,被鄧賢抬手制止。
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背負了什么。
屈身于賊,他所圖的,即是張任臨行前的囑托,也是真心對五萬弟兄負責。
“都不必再勸,此乃軍令,帶著弟兄們,平安回到家鄉,若益州被朝廷收復,就順勢歸漢盡忠吧。”
一片悲戚聲中,鄧賢目送走了他們。
隨同在他身邊的,僅僅剩下一千人。
看著灰頭土臉的親兵,鄧賢長嘆口氣,若不是后主劉瑁的愚蠢,益州落入袁術手里,將士們一家老小都被拿捏,他們何至于走上這條路。
雖說他多活了段時間,但他從內心羨慕張任,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被他人束縛自由。
歸降后接連的打壓,連番的屈辱他能接受,能咽進肚子里。
唯獨現在,因為弟兄們的未來,而渾身無力。
魏延率人包圍上來,最后的戰斗開始了。
鄧賢上馬,隨時準備沖鋒,但漢軍并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攻勢。
“他們為何不進攻?”
“不知道,可能是在等其他人。”
親兵們議論紛紛,鄧賢心里猜測,漢軍這是打算勸降。
他倒是無所謂,自己能多拖一些時間,益州軍生還的可能就增大一分。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漢軍朝兩邊散開,袁紹走馬而出,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后,問道:
“鄧賢何在?”
鄧賢冷笑一聲,走馬而出,斜睨著袁紹,問道:“有何貴干?”
袁紹不惱他的態度,夸贊道:“西川之地,能有此忠義之士,令紹欽佩。”
“呵呵,賢乃益州微末之輩,先主若在,何有今日?”
他自己雖差點,但他自信,巔峰時期的益州,絕不會因為魏延周倉就逼的他們狼狽逃竄。
“倒是你,”鄧賢反了過來,對袁紹道:“袁家能出一位袁紹,袁家之幸。”
魏延覺得此人太過囂張,袁紹則聲音放緩,道:
“投降吧,你若降還可保全益州軍,否則益州軍在鼠輩手中,會被我十五萬大軍徹底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