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表情板起來,認真的整理起因為奔跑而凌亂的儀表,完事后客氣的朝田豐拱手。
“還請元皓兄帶我去覲見天子。”
“這邊請。”
田豐讓開路為他引薦,他守在門口就為了等糜竺。
穿過假山流水,來到田豐的書房,這里今日被劉辯霸占。
門口有四尊門神。
典韋、鮑信、張遼、高順。
四人糜竺都認識,但今日見到,仍然因他們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而驚。
糜竺贊嘆道:“同時有兩位君侯為天子守門,天子的文治武功無人能出其右。”
引路的田豐深有同感的點頭。
糜竺想起所見,小聲道:“竺最敬佩的便是高順,我曾見到他訓練兵卒,那場面……”
他都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來形容。
高順練兵,軍紀嚴明,規矩立的很嚴苛,稍有不慎就得挨一頓鞭子。
每日訓練的強度亦讓人眼皮直跳,陷陣營的每一名士兵都是戰爭機器。
田豐腳步放緩,扭頭看他,笑道:
“糜家有幾個年輕人吧?高侯還在募兵,子仲何不將家中子弟送去,好為糜家再添一份榮耀?”
糜竺腦袋搖的那叫一個快,“不行不行,君侯那種練法,兄弟子侄們怕是怕是活不過一個月。”
欽佩高順是一回事,讓家族中人參加陷陣營又是一回事。
陷陣營三字名氣很大,能讓敵軍膽寒,但對高順這個人,很多人不敢茍同。
哪怕是放在軍隊里,一些愛兵如子的將領都不喜歡高順對待下屬的方式。
“呵呵。”田豐笑了一聲,但看他的表情卻不像是在笑,倒顯得很是復雜,低聲道:
“世人皆聽說高侯練兵嚴苛,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陷陣營打光那日,高侯渾身是傷,一具具的將麾下的尸體扛出來?”
那時候的他,每喊一聲,一定都心如刀絞。
糜竺怔然,他還真不知道當初攻打南匈奴的具體戰況。
田豐又笑了一聲,道:“劉皇叔和孫將軍每次見到他都會主動敬酒,兩人都欠著他人情呢,好了,天子就在里面……”
說著話,田豐推開門。
糜竺顧不上想太多,躬下身隨他走進去。
“臣田豐。”
“臣糜竺。”
“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