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外面才傳來滿寵覲見的消息。
這次劉辯倒沒躲著,果斷召見。
“臣滿寵參見陛下。”
滿寵行禮。
環(huán)境昏暗,從他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他的頹廢。
“離朕近些。”
“是。”
劉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勾唇道:“成長了?”
滿寵不知該如何作答,惆悵道:“臣給那幾個商人做出不少承諾和讓步,他們才答應回去。”
若不是奏疏,他真不知道青州和兗州十幾萬人等著吃飯,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會牽動這么多人。
張昭的話猶在耳邊,可現(xiàn)在他突然迷茫了,不知道未來該何去何從。
“朕讓你派人跟著陳家那些親戚,你派人跟上去?”
“跟上了,那一家人真不是東西。”
提起這件事滿寵就來氣,咬著牙道:“剛離開宜陽就將孩子丟了,他們哪是疼愛孩子,分明就是看上了錢,我非將她們?nèi)恐蝹€罪不可。”
劉辯嗤笑一聲,隨口道:“將孩子給陳娥送去吧,好在沒釀成慘劇。”
聽到陳娥名字,滿寵頹然之色更甚,像是被抽去魂魄,失禮的坐在冰冷的地上,一言不發(fā)。
劉辯知道,在宜陽發(fā)生的事給滿寵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還記得朕在來的路上問你修路的事嗎?”
“記得。”
“工坊就像修路,建了在運作的過程中,不公事層出不窮,死傷在所難免,但不能因為死傷就否定其為更多人帶來的生活改變,柴夫砍到手怎么能去怪柴刀呢?又怎能因為此,就不準任何人使用柴刀呢?朝廷要做的,就是慢慢改進柴刀,讓其不那么容易傷手。工坊還是要開的,不僅要開,朕還要開往各州,讓光腳的百姓都穿的起鞋子,冬日家家能燃起炭火。朕會給所有愿意參與進來的商人大行便利。為了這個目標,朕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就是不管死多少人,不管使用過程中會不會死人。
洛陽的冬天是挺好過的,每年早早的就有商人準備好木炭。
可離開洛陽一看,莫說炭了,光腳踩在雪水里的比比皆是。
對于天子說的話,滿寵沒有反駁。
君臣倆聊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