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輕咳一聲,面不改色道:
“匡扶漢室,乃人臣之本分,若真到那一日,老夫定然鞠躬盡瘁。”
“太傅大義,我等也需要早些準備,不如趁著這段時間,稍微整頓一下各自手里的人,等到天子歸來,我們便與太傅及天子,鏟除現在朝廷上的那些只會諂媚之輩?”
“對,我也覺得不可耽誤,太傅意下如何?”
袁隗琢磨一陣,臉上也情不自禁的帶上了笑容,端起酒杯,說道:
“天子年少,不知國事,未來還需要我們眾臣,一起好好輔佐……”
“哈哈,一起干!”
眾臣笑的跟菊花一樣,也跟著端起酒杯。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哼聲響起。
眾人情不自禁的望去。
只見袁紹忽然把杯子砸在了桌上,憤怒起身。
他再也忍不住了,冷眼掃過在場所有人。
“當今,朝廷初定,爾等自詡忠臣,當輔佐天子安定庶民,如今弘農叛亂,天子御駕親征,汝等卻幾次三番口出狂言,豈不是效仿董賊謀反嗎?”
一句話,頓時將整個大廳,驚的落針可聞。
那些自詡忠臣之人,臉上的笑容也是瞬間僵硬。
袁隗的臉也是瞬間陰沉下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庶子住口,滿堂公卿在這談論天下事,豈容你信口胡謅?”
“叔父,天下之事在皇帝,在皇帝身邊的忠臣,你再看看他們,不過是一群欲行篡逆之輩!”
“你……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滾出袁家!”袁隗氣得渾身發抖。
又是滾。
袁紹雙拳緊握,自嘲一笑。
滾這個字,他在袁家可聽的太多了。
在士族當中,妾室之子尚不好過,更何況他的母親僅僅只是一個奴婢。
對于士族,這是恥辱!
甚至天下人還這般議論:紹母親為婢使,紹實微賤,損辱袁宗,紹罪九也。
從小到大,他就像是一個袁家的男奴。
尤其是這袁隗,就很少給他好臉色。
其次就是袁術,屢次在公開場合稱他為半個家奴,把他的尊嚴丟在地上踐踏。
士人是要臉的!在外尚且如此,在家可想而知他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