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停頓一番才道:
“此人色厲膽薄,多疑無謀,自以為精明,卻目光短淺,容易受人蠱惑,難成大事。”
劉辯扭頭追問:“你說韓馥敢造反嗎?”
郭嘉覺得韓馥是不敢的,防范一二便可。
但出了袁家這檔子事,再加上士族要是去挑撥清君側的話,一切都很難說。
“陛下,冀州民殷人盛,兵糧優足,獨絕天下,且猛將名士多如牛毛,需多加小心……咳,另外,那袁隗最近高熱越發嚴重,身上也開始流膿,需要早點燒死他……”
劉辯腳步停頓。
郭嘉也停下腳步,他繼續補充:
“這宮宴結束后,正好可以散布袁隗即將痊愈的消息,將之透露給天下人,也能讓天下人親眼看到袁隗被火燒死,事后陛下可著羽林軍調查此事,朝中不少臣子與陛下政見不合,可以逞著這次機會,栽贓嫁禍到他們頭上,司隸士商勾結,待這些臣子入牢,陛下還能再刑訊出一批與臣子勾結的商人出來,而且臣還有一個大膽的想……”
郭嘉說到一半,見到劉辯那副錯愕的表情,他趕緊把話咽了回去,冷汗也隨之冒了出來。
壞了!
今天看天子興致高,他說的有點多。
他雖然滿腹計謀,可主上是天子啊。
他得學學賈詡,沒輪到自己發言的時候,不要主動去提計策,就算是非要說話,也悠著點。
他想扇自己這臭嘴一巴掌。
劉辯確實震驚了,這一套接一套的,也太陰損了。
火燒袁隗計謀,之前就給他震驚的不輕,他都怕垂死的袁隗被燒的跳起來哇哇叫,這事還真有可能發生。
結果沒想到,在郭嘉這里,這僅僅是第一步。
郭嘉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出。
劉辯輕咳一聲,不動聲色道:“朕以仁德之名傳遍天下,怎能做這種事?哦對了,那張飛最近在做什么?”
郭嘉眨了眨眼睛,回道:
“陛下不肯見他們,他們三兄弟天天往大牢跑。”
劉辯點頭,繼續邁動腳步往前走。
郭嘉杵在原地思考。
天子不愿意干?不對。
天子沒責怪他,是讓他們來干。
還提到了張飛?
這是讓張飛來放這把火。
回頭去找賈詡商量一番。
想通以后,郭嘉松了口氣,趕緊跟上劉辯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