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往常般升起,新的一年由此開始。
昭寧三年發生的第一件事,郭嘉出宮,宣讀天子召見南匈奴于夫羅的詔書。
于夫羅擦干凈手掌接下詔書,沐浴焚香后,在羽林軍的護送下進宮。
他來到章德殿,期盼了許久的獨處機會終于到來,沒有任何遲疑和心理負擔的跪了下去。
“藩臣須卜邪單于,叩見大漢天子陛下。”
“免禮,賜座。”
“謝陛下。”
高呼之后,于夫羅坐下,他低著頭,不敢去與天子對視。
劉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卿不遠千里前來參加宮宴,朕心甚慰,貢品少府收到了,不知卿想要朕的什么賞賜?”
于夫羅滿手都是汗,他來參加宮宴是有目的的,之前呈上的國書中已經闡明了南匈奴國內的情況。
他清楚在劉辯面前,彎彎繞繞的說那么多沒有意義,內心的真實想法是啥就說啥,才可能達成目的。
當下于夫羅大膽的說道:“藩臣懇請陛下,助臣國度過難關。”
至于難關是什么,國書中也寫明。
內有舊貴族割據,還有糧食稀少導致的叛亂。
外有鮮卑和南匈奴存在領土糾紛,雙方摩擦日益增多,隨時就能動手。
還有,北匈奴這尊龐然大物,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回過神來收拾后院。
劉辯神色平靜,隨手翻開一本奏疏查閱,同時問道:“要兵?要糧?還是要人?”
于夫羅抬起頭,眼巴巴的說道:“藩臣并非貪婪無度,只是這三者……臣國皆是稀缺。”
“哼,”劉辯突然放下奏疏,聲音冷厲道:“一口氣要這么多,這還不是貪婪,還不是無度?”
他語氣凌冽,周圍侍奉的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做聲。
于夫羅也嚇壞了,急忙從椅子上起來,當場磕頭,“藩臣絕非無端汲取,實乃形勢所迫,所以特來求陛下施予援手。”
劉辯凝視著他,“朕有這本事,為何不自己去打下漠北,而要依靠你呢?”
“臣不懂陛下的意思。”于夫羅小聲道。
劉辨淡漠道:“你們父子,為了先帝一封圣旨,就南征北戰,朕記在心里,所以在朝廷尚有動蕩時,就派人助你復了國,這難道還不夠?大漢數萬將士為了你倒在了草原,你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