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楊千萬、雷定、尉遲灼羅……
主事人沒來,大家都閉著嘴沒說話,但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出,心情極為糟糕。
焦躁的等待中,總算聽到腳步聲,眾人抬頭向同一個方向看去。
來人繡袍金甲,鮮紅色的披風極為扎眼。
在涼州可沒這么好的染料。
從披風的鮮艷程度來看,應當備受主人愛護,極少穿出。
人剛到,自我介紹都沒有,就先聽紅袍中年邊走邊道:
“皇天在上,后土為鑒,漢室罹難,豺狼竊鼎,涼州沃土,竟成丘墟。
董賊雖誅,余孽未清。
羌族戮民如刈草,氐氏掠地若蝗災。
羌笛咽血,胡馬踏關,河西千里,白骨纏蒿!
今紹,受命于危難,單騎入涼州,非為功名,但求興漢。
幸得諸君,隴西豪杰,拋家舍業(yè)以衛(wèi)桑梓。”
袁紹走到主位前站定,揮袍轉身坐下,滄桑的雙眸透露著寒光。
“三十六部,化干戈為盟共扶大義,
今日歃血為誓,誓要澄清玉宇。
凡我盟下,齊心協(xié)力,有違此誓,天人共戮。”
聲音落下,段煨令人端來酒盅,袁紹先行割手放血,然后傳到下一個人面前。
帳中寂靜的落針可聞,卻沒人有動作。
韓遂干笑一聲,說道:
“本初兄何意?我等前來,實為談判,怎就成了盟友?”
一年來,他們被袁紹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各郡豪強爭先轉入袁紹麾下,他們的處境十分尷尬。
退又退不回去,后路被羌族堵死,只能被迫接受袁紹的邀請來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