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每日還有許多官吏在他荀攸門口排起長龍,大家都等著批條子去國庫拿錢辦事呢。
他以前一樣要到盧府排隊,司隸要修什么新水利、要準備什么農(nóng)具糧種、要組織漢軍下地耕種等等,都需要等大司農(nóng)撥錢。
每次去找人家,總要等上幾個時辰才能見到面,以前他還頗為不快,現(xiàn)在才明白人家的不易。
荀彧微微一笑,解釋道:“疆域大了,煩心事增多很正常,要善于將事交給手下去辦。”
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不了多久。
他知道天子在地方上,放了不少新面孔磨練。
那些人直接帶到洛陽的話,可能會遭到阻力,但天子親自征討的地方,該封誰該賞誰,就是一句話的事。
諸如陳宮、滿寵之類的,不需要多久,就能進入朝堂,為他們減輕負擔(dān)。
鐘繇在旁邊沒待住,忍不住提醒道:“荀令君說的好聽,可你自己不也事事親力親為?”
荀彧沒有搭話,眉眼間的笑意卻加深許多。
那是以前,現(xiàn)在他當(dāng)然不用每天繃著神經(jīng),害怕天子交給他的朝廷出什么亂子。
他只需要做一個平平無奇的尚書令,翻翻奏折,寫些建議,然后送到天子那去就好。
幾人交談間,郭嘉朝他們而來。
眾人面露詫異,對方自從回到洛陽,可是多日未曾露面,還以為是被雪藏了呢。
郭嘉休息這么多天,面色那叫一個紅潤,笑道:
“天子給我放了些假,今日休息夠了,回來看看。”
說著他目光在荀彧身上掃視了幾遍,眼眸閃爍,笑瞇瞇道:
“許久不見,荀令君消瘦了許多。”
荀彧淡淡笑道:“前段時間刻意注重飲食清淡,瘦一些不是壞事。”
賈詡無語的進來插話,“要說消瘦,誰有我瘦的狠?”
他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手下不少冤魂。
不然這一生為何會如此倒霉。
臟活累活全他干了,白天嘎蛋晚上找墳,這也就罷了,造反還要拉上他。
問題是最后明明要被斬首的是荀彧,他賈詡是監(jiān)斬官,可眨眼間,他被關(guān)進大牢至少關(guān)了一個月。
出來的時候天都塌了,人人都在背后暗戳戳的議論他。
豈有此理。
他想去找天子哭上一哭,懇求天子別讓他當(dāng)司隸校尉了。
他還想學(xué)王允,現(xiàn)場吟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