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緊皺著眉頭,不滿道:“徐家的人怎么這般沒大沒小?”
別人是來參席的,他們是來進貨的?
雖說宴席上不少糕點都價值不菲,可在場的都是大家族,又不是沒見過世面,誰還吃不起咋滴。
簡直丟了他們的臉。
徐父惶恐之至,松開徐盛后噗通一聲下跪,額頭上冷汗不斷往外滲出,顫聲道:
“陛下,犬子沒大沒小慣了,臣未能管教約束好,請陛下降罪。”
一路上他都在叮囑徐盛注意些別惹事,誰知道在這種關鍵場合,還是出事了。
他么的傻子都能看出來場上氣氛不對,似乎下一息各家主就要反抗皇權,天子要殺雞儆猴壓制人。
結果他徐家主動把脖子送了過去……
徐父亡魂皆冒,恨不得將地板磕出一個洞。
徐盛呸了幾聲才把嘴里的咸味呸干凈,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徐家人全都面色慘白的跪伏在了地上。
父親再三叮囑不能多看的天子,此刻走下席位,朝他們而來。
徐盛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心里一急,跟著下跪。
“陛下,小臣一人之過一人承擔,懇請陛下勿傷我父。”
小臣?
劉辯覺得這個自稱很有趣,他來到徐家人面前,恢復之前的和善笑容,彎腰將徐父托了起來。
“大喜之日,你們都是朕的功臣,朕早說了不用多禮,此等小事,不礙什么事。”
至剛會給別人留下暴戾的印象,本就風雨飄搖的漢室會雪上加霜。
至柔又相反,會讓人覺得你軟弱可欺,不將你當一回事。
唯有剛柔并濟,方可成就大事。
劉辯就是明白的告訴豪強們,朕前幾天不是跟你們裝老好人,只要你們配合,或者是有功勞在身,放肆任性一些,朕不會怪罪。
徐父帶著徐家眾人站起身,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劉辯的視線落在徐盛身上,這小子剛才還是一副請罪的樣子,現在自己說不礙事后,他臉上立馬揚起笑容,心理素質挺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