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已經做好準備,若太后不加收斂,他們會接著頂上來。
太后坐在簾后,臉色沒有半點變化。
她算是看出來了,為何皇帝很少去動老臣。
哪怕是袁家造反板上釘釘,一大堆老臣涉及其中,皇帝也沒揮屠刀。
大部分交筆錢就回去頤養天年。
更明白了為何先帝寧愿重用宦官,搞黨錮之禍,和士人矛盾激化到完全對立。
先帝是個才華和抱負的人,一個外鄉的侯爺,天天過著種地的生活,因為竇太后的一道旨,就莫名其妙成了皇帝。
繼位后先帝的一切舉措都是為了自救,救大漢。
他整頓吏治,善待百姓,頗有成效。
但這點成效,根本不足以根除大漢的毒瘤。
黨錮之禍就此開啟,驅逐、囚禁士人,用十常侍牽制外戚,試圖集中皇權。
依舊不見成效,最后走上絕路,昏聵的斂財,是在為后人做打算。
至于劉辯,則采取的完全不同的另一條路。
朝廷內捧著老臣,八成文職交給士人把持。
前一秒士人在洛陽亂搞,逼的尚書令下獄,后一秒天子回來給所有人加官進爵,美其名曰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同時,以皇甫嵩、盧植、朱儁三位忠心且比公的名望之臣,把控關鍵位置。
盧植管天下糧草,朱儁把握著北邙數萬北軍,皇甫嵩節制天下兵馬。
三人本就是比公的車騎,百官無話可說。
再以賢臣占據一小撮位置,將尚書臺這樣一個不上不下的辦事機構擺上臺面,便完成了權力的初步重組。
說句不好聽的,有皇甫嵩三人加尚書臺在手,劉辯便可以穩坐釣魚臺。
情況如若惡化到失控,劉辯甚至可以造自己的反。
基本盤確定了,便是取得民心、逐步將從尚書臺走出的賢臣送往各地歷練,將來慢慢蠶食需要捧著的士人。
以上是對內。
對外重用草根武將,軍隊出現與朝廷截然不同的局面。
非士族出身的武將占據八成,一口氣多出十多位侯爵。
以上雖穩固了朝廷,但隱患仍舊存在。
朝廷每年花那么多俸祿,養了一群喜歡唱反調,喜歡仗著資歷聚在一起搞事的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