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把天子搬出來了,這家伙頭是真鐵啊。
非要揪著這件事不放。
黃琬臉一拉,“伯寧慎言,有些話有些字是禁忌,天子支持的事,私下亂說話,輕則入獄,重則掉腦袋。”
滿寵卻無所謂:“我何時說了要阻撓此事?平準令發展他的經濟,我辦我的,有什么沖突嗎?”
末了,滿寵又強調一句:“誰讓田地荒蕪、水利廢棄,我就辦誰。”
黃琬茶都忘了喝,面對這樣的人,他只能含糊道:
“你去廷尉府看看。”
滿寵表情陡然一肅,起身沉聲道:
“黃公,此年非光熹以前,今百姓安康,糧食豐收,賊寇剿滅,使州郡不穩的因素以人為先,漢室不幸,法制斷層,雞鳴狗盜常有發生,情殺私斗蔚然成風。”
“若不加以遏制,百姓吃的越飽,亂象越加頻發,試問偷盜抵兩百日耕種,走商比上半年辛勞,殺人越貨能發家致富,道德綱常成為笑柄,大漢何談復興?”
“我走訪各郡縣,所聽所聞令人汗毛倒豎,此乃當代廷尉、司隸校尉失責,假以時日,必將淪為大漢罪人!”
好端端一頂大漢罪人的帽子扣下。
黃琬老臉漲的通紅,“汝知道汝在說什么嗎?”
關他什么事?他才接手幾天。
滿寵彎腰拱手,“跟黃公自然沒關系,但就看黃公愿意進一步淪為罪人,還是挽巨樹將顛。”
黃琬被他的話堵住,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滿寵繼而掏出份名單遞了上去。
黃琬皺著眉頭扯開查看,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他抬起頭,驚訝道:
“記下的這些官吏都要抓?你就不怕官吏不夠,把司隸搞得一團糟?”
滿寵坦然道:“官吏儲備不夠是光祿勛和尚書臺的事,若人人辦事都瞻前顧后怕給其他府衙造成麻煩,不如都在家等死,因為連吃飯消耗的糧食,都需要大司農府太倉令的統計。”
東西給了,滿寵不再多留,最后朝他一禮,道:
“還請黃公在三日內動手,我回去后即刻抓些不守規矩的人。”
黃琬反應過來的時候,滿寵已經消失不見。
“我什么時候答應幫他了?”
黃琬后知后覺,一張老臉不知該做什么表情,低頭看著手里的名單,更覺得是個燙手山芋。
滿寵這個年輕人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剛到洛陽,就準備捅出大簍子,給所有人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