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劍交鋒:剛猛與從容的生死對弈
“死士十八號!毒龍鞭,發動!”
低沉嘶吼裹挾著凜冽殺氣驟然炸開,那柄纏繞在死士十八號腰間的黝黑長鞭瞬間脫鞘而出,鞭身之上毒蛟筋特有的暗青色紋路在勁風中驟然亮起,宛如蟄伏百年的毒蛟驟然蘇醒。他手腕翻轉間,一股雄渾內勁順著手臂灌入鞭身,原本柔韌的長鞭竟在剎那間繃直如百煉精鋼,末梢的尖刺泛著幽藍寒光,那是淬了劇毒的鋒芒。
“裂骨橫抽!”
四字吐落的瞬間,死士十八號手臂猛地橫揮,毒龍鞭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橫掃而出,鞭身劃破虛空的軌跡上,甚至留下了短暫的黑色氣痕。他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對手軀干,鞭勢精準得分毫不差——這一抽既不偏上傷及臟腑,也不偏下累及經脈,偏偏直指最易受力卻又難以防御的肋骨,既要借毒蛟筋的天生剛勁震裂骨骼,讓對手失去行動能力,又要讓鞭身附著的毒素順著骨縫滲入,步步緊逼卻又帶著一種殺手特有的精準克制,絕非盲目狂攻。
風聲獵獵中,毒龍鞭的陰影已籠罩而下,那股震得周遭空氣都微微震顫的剛勁,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骨骼抽得碎裂。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越的劍鳴陡然響起,如泉水擊石般破開了逼人的殺氣。
“姬靈溪!靈溪劍,接招!”
話音未落,姬靈溪手中長劍已驟然出鞘,劍身流轉著溫潤的瑩白光澤,劍柄處那顆鴿卵大小的靈珠在她指尖靈力催動下,瞬間綻放出淡藍色的微光。她手腕輕旋,靈溪劍以一個極其優雅卻又快到極致的弧度在身前畫出圓環,劍刃劃過虛空時,竟帶起細碎的水紋,仿佛將無形的空氣凝成了有形的碧波。
“鏡花照影!”
隨著這四個字輕柔落下,那些被劍勢引動的水紋驟然匯聚,在姬靈溪身前凝成一面巴掌大小的水鏡。水鏡澄澈透明,邊緣泛著淡淡的靈力光暈,看似小巧脆弱,卻在毒龍鞭的剛勁抵達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防御之力——只見水鏡表面泛起層層漣漪,精準地將鞭勁中最凌厲的那部分余威反射向旁側,那股足以震裂巖石的力道落在空地上,只激起一片細碎的煙塵,卻未傷及周遭分毫。
更絕妙的是,在水鏡成型的剎那,姬靈溪的身影竟在鏡中化作三道虛影,虛影與真身交錯重疊,每一道都帶著同樣的靈動氣韻,讓人根本無法分辨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她沒有選擇將毒龍鞭的攻擊原路打回——那樣雖能重創對手,卻未免失了分寸,而是借水鏡卸力、虛影避鋒,既守住了自身周全,又給死士十八號留了轉圜的余地,攻守之間,盡顯從容與體面。
死士十八號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沒想到自己這勢在必得的一鞭,竟會被如此巧妙地化解。但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死士,轉瞬便壓下心中波瀾,手腕猛地一沉,原本橫抽的毒龍鞭驟然變向,如毒蛇吐信般朝著姬靈溪心口直刺而去。這一刺比之前的橫抽更快,鞭身末梢的毒刺閃爍著致命的幽光,顯然是想借著姬靈溪剛完成防御的間隙,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可姬靈溪早已預判到他的后手,靈溪劍劍勢不停,身前的水鏡隨著她的手腕轉動而移動,始終擋在身前要害之處。同時,三道虛影驟然分開,分別朝著左、右、后三個方向移動,每一道虛影都帶著劍風,仿佛下一秒就要從不同方向發起反擊。死士十八號的目光在三道虛影間快速掃過,一時竟無法確定該優先攻擊哪一個,刺向心口的鞭勢不由得緩了半分。
就是這半分的間隙,姬靈溪眼中精光一閃,靈溪劍順著水鏡邊緣悄然滑出,劍尖凝著一滴晶瑩的水珠——那是靈珠催動的靈力所化。她手腕微挑,劍尖精準地點向毒龍鞭的鞭節之處,那里正是毒蛟筋最易受力的薄弱點。這一點看似輕柔,卻蘊含著巧妙的卸力技巧,若是點中,死士十八號灌注在鞭身的內勁便會瞬間紊亂,毒龍鞭的攻勢也會不攻自破。
死士十八號瞬間察覺到危險,猛地抽回手腕,想要撤回毒龍鞭。可姬靈溪的劍太快了,劍尖幾乎是擦著鞭節劃過,雖然沒能完全點中,卻也讓毒龍鞭的力道泄去了三成。鞭身微微一顫,刺向心口的勢頭頓時弱了下來,姬靈溪趁機側身,一道虛影留在原地吸引注意力,真身則繞到死士十八號身側,靈溪劍帶著淡淡的水紋,朝著他持鞭的手腕削去——這一劍同樣留了分寸,劍鋒避開了動脈,只是想卸下他手中的毒龍鞭,而非傷他性命。
死士十八號臉色一沉,左手猛地拍出,掌風帶著剛勁直逼姬靈溪面門,想要逼她回劍防御。同時,他右手手腕翻轉,毒龍鞭驟然纏向靈溪劍的劍身,想要借著毒蛟筋的韌性纏住長劍,再發動反擊。可姬靈溪早有準備,手腕一翻,靈溪劍劍身驟然泛起一層薄冰,水鏡中的靈力瞬間涌入劍身,讓劍刃變得異常滑膩。毒龍鞭剛纏上劍身,便被薄冰滑開,根本無法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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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段!”死士十八號低喝一聲,眼中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多了幾分戰意。他索性不再刻意防御,手中毒龍鞭舞得越發迅猛,一道道鞭影如毒龍出洞,朝著姬靈溪周身要害攻去。裂骨橫抽的招式被他反復使用,卻每次都有細微的變化——有時鞭身繃得更直,剛勁更盛;有時則留了一絲韌性,可攻可守;有時甚至故意露出破綻,引誘姬靈溪反擊,再借機發動殺招。
姬靈溪神色從容,靈溪劍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鏡花照影的招式被她運用到了極致,水鏡時而變大,擋下大面積的鞭影;時而變小,精準反射致命的攻擊;時而分裂成數個小水鏡,分別擋在不同方向。她的身影在水鏡與虛影間穿梭,每一次移動都恰到好處,既避開了毒龍鞭的攻擊,又能借著水鏡的反射,給死士十八號制造麻煩。
一次交鋒中,死士十八號故意將毒龍鞭的剛勁減弱,裝作力竭的模樣。姬靈溪卻沒有貿然進攻,反而操控水鏡仔細觀察,發現了他鞭身中暗藏的內勁。她微微一笑,手腕輕抖,靈溪劍劃出一道圓弧,水鏡瞬間反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恰好照在死士十八號的眼睛上。死士十八號下意識地閉眼,手中鞭勢一滯,姬靈溪趁機上前,靈溪劍輕輕一點他的肩井穴,一股溫和的靈力涌入,讓他的內勁瞬間紊亂了一瞬。
“你為何不趁機傷我?”死士十八號睜開眼,眼中滿是疑惑。按常理來說,剛才那個機會足以讓她重創自己,可她卻只是點了自己的穴位,并未下殺手。
姬靈溪收劍而立,水鏡與虛影漸漸消散,她輕聲道:“交手重在切磋技藝,而非取人性命。你的毒龍鞭剛勁十足,裂骨橫抽的招式更是精妙,若是因一時勝負而傷了彼此,未免太過可惜。”
死士十八號聞言一怔,隨即沉默了片刻。他身為死士,早已習慣了生死搏殺,從未想過交手竟還能如此。他看著姬靈溪,眼中的殺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過了許久,他收起毒龍鞭,抱拳道:“多謝手下留情。你的靈溪劍與鏡花照影,確實厲害。今日一戰,我輸得心服口服。”
姬靈溪微微頷首,回以一禮:“你的毒龍鞭也讓我受益匪淺。若有機會,日后不妨再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