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睛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的身上已經添了數道傷口,每一次碰撞都讓他的內腑更加疼痛,嘴角的鮮血從未停止過流淌。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清明,對死士二十號拳勢的理解也越來越深。他開始能預判到死士二十號的攻擊軌跡,甚至能在閃避的同時,給予反擊。
“嘭!”
又是一次拳拳相撞,謝睛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一口鮮血再次噴出。但這一次,他沒有倒下,反而趁著后退的慣性,身體猛地旋轉,一記鞭腿掃向死士二十號的腰間。
死士二十號沒有閃避,而是硬生生用手臂擋住了這一腿。“咔嚓”一聲輕響,他的手臂骨似乎被踢斷了,但他的另一只拳頭卻趁著謝睛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瞬間,狠狠砸向謝睛的胸口。
謝睛瞳孔驟縮,他已經來不及閃避,只能再次凝聚體內僅存的內息,擋在胸口。
“嘭!”
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謝睛的胸口,他的身體再次飛了出去,在空中噴出一大口鮮血。但這一次,他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雙腳落地,雖然再次踉蹌了幾步,卻沒有倒下。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甚至能感受到肋骨斷裂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卻更加銳利。
死士二十號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他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看著謝睛,緩緩開口:“你的意志,很強。”
謝睛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盡管那笑容里帶著血污,卻無比耀眼:“彼此彼此。”
他知道,死士二十號已經快到極限了,而他自己,也差不多了。但就是這種極限狀態(tài)下的交鋒,才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這就是戰(zhàn)斗的意義,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為了在極限中,找到真正的自己。
死士二十號看著他的笑容,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地抬起了自己還能活動的那只拳頭,周身的氣息再次凝聚,這一次,比剛才任何一次都要微弱,卻也比任何一次都要堅定。
“最后一擊。”他說。
謝睛深吸一口氣,也抬起了自己的雙拳,體內的內息雖然所剩無幾,但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好。”
沒有多余的話,兩人同時動了。
死士二十號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淺淡的灰影,速度已經慢了許多,卻依舊帶著決絕的氣息。他的拳頭沒有任何花哨,只是直直地砸向謝睛的眉心——這是他最后的力量,也是他最后的誠意。
謝睛沒有閃避,也沒有防御,他的雙拳同樣直直地砸向死士二十號的胸口。他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回應這份誠意。
四拳再次相撞。
這一次,沒有巨響,沒有能量余波,只有一聲輕微的“噗”聲。
死士二十號的拳頭停在了謝睛的眉心前一寸,再也無法前進分毫。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然后緩緩地向后倒去,眼睛里的光芒漸漸消散,嘴角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謝睛的雙拳也停在了死士二十號的胸口前,他能感受到對方體內的氣息正在迅速消散。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然后向前撲倒,趴在了死士二十號的身邊,意識漸漸模糊。
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謝睛似乎聽到了遠處晚清劍的嗡鳴,像是在為他慶賀,又像是在為這場慘烈的戰(zhàn)斗哀悼。他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這場戰(zhàn)斗,他贏了,也輸了,但無論如何,他堅持到了最后,這就夠了。
地面上的裂縫還在靜靜地躺著,遠處的晚清劍還在微微震顫,空氣中的血腥味和塵土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氣息。陽光透過裂縫照了進來,落在謝睛和死士二十號的身上,像是為他們蓋上了一層金色的毯子。
致命一擊,如雷霆萬鈞,第四擊,勢不可擋!
謝睛的腦袋,在這一擊之下,猶如脆弱的瓷器,瞬間碎裂。
死士二十號,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收取了謝睛的空間戒指和晚清劍。
他的手下,也如潮水般涌來。
帶著手下,他如一陣風般,迅速離開了這里。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