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與十三號在空中交錯的剎那,兩股沛然莫御的破壞之力相撞,周遭的氣流瞬間被撕裂成無數道扭曲的氣刃,擦過云層時竟留下細碎的冰晶。兩人皆被這股反震力推著向后滑出數丈,衣袂獵獵作響,卻都在瞬息間穩住了身形。
岳天手中的鐵棍微微震顫,棍身流轉著暗沉的光澤,那是他將內勁灌注其中的征兆。他眼神沉靜如淵,望著對面的十三號——對方身形挺拔,雙拳緊握時,指節泛白,拳鋒周圍隱隱有土黃色的光暈流轉,那是“裂地驚濤”獨有的地脈之力。
“第一式?!痹捞斓秃纫宦暎曇舨桓撸瑓s穿透了紊亂的氣流。他手腕輕旋,鐵棍驟然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帶著“嗡鳴”的破空聲刺向十三號。這一式名為“卸江”,是“棍卸狂濤”的起手式,看似剛猛,實則暗藏無數卸力的轉折,棍尖軌跡如同蜿蜒的江水,能在接觸的瞬間化解對方的攻勢,再順勢反擊。
十三號眼神一凝,不退反進?!傲训伢@濤,第一式——崩石?!彼裂ⅠR,右拳猛地向前搗出,土黃色的光暈驟然暴漲,拳鋒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壓成了實質的墻壁,竟發出“咔嚓”的碎裂聲,仿佛有無數石塊在拳力中凝聚、崩裂。
棍與拳在半空相遇的剎那,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反而是一種近乎凝滯的死寂。鐵棍如靈蛇般纏上拳鋒,岳天手腕急轉,試圖將拳力引向側面;但十三號的拳力卻如扎根大地的磐石,任憑棍法如何牽引,始終帶著一股蠻橫的沖勁直逼岳天面門。
“嗤——”鐵棍與拳鋒摩擦處,迸射出金色的火花,那是內勁碰撞產生的能量逸散。岳天只覺一股沉重的力道順著棍身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腳下的氣流都紊亂了幾分;十三號則被鐵棍上的巧勁卸去了三成力道,拳鋒偏移了寸許,擦著岳天的肩頭掠過,帶起的勁風刮得岳天的肩頭衣料瞬間化為飛灰。
兩人再次被震得后退,在空中劃過兩道交錯的弧線。岳天穩住身形時,鐵棍的溫度已升高了幾分;十三號則甩了甩右拳,拳鋒上的土黃色光暈淡了些許,顯然剛才的碰撞讓他也消耗不小。
“有點意思。”十三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你的棍法,比傳聞中更難纏。”
岳天沒有回應,只是再次舉起了鐵棍。剛才的交鋒讓他摸清了十三號第一式的底子——那是一種以地脈之力為根基的剛猛拳勁,重若千鈞,且后勁綿長。他深吸一口氣,內勁在丹田中流轉一周,棍身的光澤愈發深邃。
“再來?!?/p>
十三號眼中戰意升騰,雙拳齊出,這一次,雙拳同時縈繞起土黃色的光暈。“裂地驚濤,第一式——崩石,再發?!?/p>
岳天眼神一凜,鐵棍舞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黑色屏障,“棍卸狂濤,第一式——卸江,再演?!?/p>
棍影與拳影再次交織,這一次,兩人都沒有留手。鐵棍的每一次轉動都帶著水流般的韌性,試圖將拳力導入虛空;而十三號的雙拳則如接連崩裂的巨石,一波接一波的力道不斷沖擊著棍影的防御??罩械脑茖颖粌扇说牧α繑噭樱纬梢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金色的火花與土黃色的光暈不斷閃爍、碰撞,仿佛一場無聲的煙花。
二、戰斗中期:力與技的酣戰
數十回合的第一式交鋒后,岳天與十三號都已摸清了對方的路數。兩人在空中短暫分離,喘息間,眼神中都多了幾分凝重——初期的試探已過,接下來,便是真正的全力對決。
岳天率先變招。他腳下猛地踏碎一片氣流,身形如箭般射出,手中的鐵棍不再執著于卸力,而是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橫掃而出。“棍卸狂濤,第二式——破瀾?!边@一式不再追求以柔克剛,而是將內勁凝聚于棍身,化作一道鋒利的“浪刃”,仿佛要劈開奔騰的江河,直取十三號的腰間。棍身周圍的空氣被撕裂,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氣浪,與棍影一同向前推進,聲勢比第一式凌厲了數倍。
十三號見狀,眼神一沉,全身的土黃色光暈驟然收斂,轉而在腳下凝聚。“裂地驚濤,第二式——撼岳。”他沒有硬接棍影,而是猛地一跺腳,凝聚在腳下的地脈之力瞬間爆發,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土黃色能量圈,如同大地隆起的山脊,朝著岳天的方向蔓延。這一式不再是直線沖擊,而是以范圍性的震蕩力著稱,仿佛能撼動山岳,讓對手在能量圈中失去平衡。
“破瀾”與“撼岳”相撞,終于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棍影劈開氣浪,撞上土黃色的能量圈,發出“轟隆”一聲,能量圈劇烈震顫,無數土黃色的光點飛濺;而岳天的棍影也被震蕩力阻撓,速度慢了半分。
岳天借著這短暫的阻滯,手腕再次翻轉,“破瀾”的攻勢陡然一變,從橫掃轉為斜挑,棍尖如同浪尖的鋒芒,繞過能量圈的邊緣,直刺十三號的肋下。這一變招快如閃電,正是“棍卸狂濤”第二式的暗藏變化——在剛猛中藏著靈動。
十三號顯然沒料到岳天的變招如此之快,倉促間側身閃避,肋下還是被棍風掃到,“噗”的一聲,衣衫被撕開一道口子,皮膚泛起一道血痕。他悶哼一聲,借著閃避的力道向后急退,同時雙拳再次凝聚力量,土黃色的光暈比之前更加濃郁。
“反應不錯。”岳天沒有追擊,只是穩住身形,鐵棍斜指下方,“但你的第二式,破綻比第一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