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賣了個破綻,讓一個死士近身。那死士獰笑著撲上來,想抱住她的腰,卻被她反手一袖割開肚子,腸子流了一地。趁著死士們愣神的瞬間,云袖身形躍起,水袖直撲西側峭壁。
「想跑?」十四號冷笑,蝕骨爪突然飛出,細鏈在空中轉了個圈,精準地纏住云袖的腳踝。
「唔!」云袖身子一沉,眼看就要摔下去。阿竹嘶吼著撲上來,劍砍向細鏈,卻被細鏈彈開,震得虎口發麻。
十四號拽著細鏈往回拉,云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道弧線,素裙被風掀起,露出雪白的小腿。死士們發出yin邪的哄笑,眼睛都看直了。
「放開師姐!」阿竹紅著眼,用身體去撞細鏈,卻被細鏈上的倒刺劃破皮膚,灰黑色的毒液瞬間滲入傷口,他只覺胳膊一麻,差點栽倒。
云袖看在眼里,心頭火起。她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割斷被纏住的褲腳,同時水袖卷住塊巨石,借力蕩向西側峭壁。
「砰!」她一腳踹在松動的巨石上,巨石晃了晃,滾了下去,砸在入口處的亂石堆上,果然撞開個缺口。
「走!」云袖喊道,水袖纏住阿竹,把他往缺口扔去。
死士們想攔,卻被云袖的水袖逼退。她的水袖此刻像兩條發怒的水龍,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銀線纏上誰的脖子,誰就只能瞪著眼等死。
十四號看著云袖掩護弟子們從缺口逃出,眼里的玩味變成了怒意。他猛地拽回蝕骨爪,爪尖還纏著片云袖的褲腳,上面帶著淡淡的香氣,混雜著血腥味,竟有種奇異的誘惑。
「云袖,」十四號舔了舔爪尖的布片,聲音里帶著狠勁,「下次見面,我會把你扒光了吊在樹上,讓所有人看看,青冥血繭
回到青冥劍仙府的臨時營地時,天已微亮。云袖坐在帳中,讓侍女給自己包扎傷口。侍女的手很輕,卻還是弄疼了她腰側的劃傷,她悶哼一聲,額角滲出細汗。
「仙子,這傷口……」侍女看著那道深可見骨的劃傷,邊緣泛著淡淡的灰,嚇得臉色發白。「像是被什么東西刮的,帶著股邪氣。」
云袖沒說話,只是看著帳頂的帆布。昨夜逃出黑風口時,十四號的蝕骨爪擦著她的腰側劃過,當時只覺得一陣刺痛,沒在意,現在才發現傷口竟在隱隱發麻,像是有無數只小蟲子在往里鉆。
「拿點解毒膏來。」云袖低聲。她知道,那是蝕骨爪上的毒液在作祟,雖然劑量不大,卻足夠讓人難受。
侍女剛要轉身,帳簾突然被掀開,阿竹跌跌撞撞跑進來,臉色慘白。「師姐,不好了!守在山腳下的弟子……全死了!」
云袖猛地站起來,腰間的傷口被扯得生疼,她卻渾然不覺。「怎么死的?」
「跟之前的一樣,被爪子勾穿了喉嚨,身上還有牙印……」阿竹說著,聲音開始發顫,「而且,他們的尸體被堆成了個繭子,外面裹著……裹著我們弟子的腸子……」
云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用腸子做繭,是十四號的獨門手法,三年前在斷魂崖,她見過一次,那景象讓她三天沒吃下東西。
「帶我去看看。」云袖抓起放在桌上的水袖,銀線在晨光中閃著冷光。
山腳下的空地上,果然堆著個巨大的肉繭。數十具尸體被扭曲地纏在一起,外面裹著血淋淋的腸子,風一吹,發出腥甜的腐臭味。繭子頂端插著根竹竿,上面挑著片水袖——是昨夜被十四號撕碎的那片褲腳。
「云仙子親啟」五個字用鮮血寫在褲腳上,字跡扭曲,像一條條掙扎的蟲子。
云袖盯著那片褲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能想象出十四號寫這字時的嘴臉,嘴角掛著笑,眼里卻藏著毒蛇般的狠。
「師姐,這太過分了!」阿竹氣得渾身發抖,拔劍就要往林子里沖,「我去找他們拼命!」
「回來!」云袖喝住他,聲音冷得像冰,「現在去就是送死。」她走到肉繭前,仔細觀察著那些尸體,突然發現有個弟子的手指動了動。
「還有活的!」云袖喊道,立刻讓人把那弟子從繭子里拉出來。那弟子渾身是血,喉嚨被劃開了道口子,卻還剩一口氣,他抓著云袖的裙角,含糊不清地說:「……十四號……說……午時……在……斷魂崖……要你……單獨去……」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