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戰黑甲
第一章寒鋒觸黑袍
若雪的呼吸在凜冽的風里凝成細碎的白霜,指尖的玉笛劍卻泛著溫潤的瑩光,將周遭的寒氣稍稍逼退。她盯著三丈外那道裹在玄黑袍子里的身影,心臟的跳動比往常快了半拍——這是死士十號,傳聞中從不失手的殺戮機器,連宗門里幾位長老都曾在他手下吃過暗虧。
沒有多余的對峙,死士十號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模糊。若雪瞳孔驟縮,多年廝殺養成的本能讓她幾乎同時動了起來,足尖點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身形如驚鴻般向側面掠出。而她方才站立的地方,已被一只覆著玄黑甲胄的手掌砸出深深的凹陷,碎石混著黑氣飛濺,落在地上竟將枯草瞬間灼成焦黑。
“好快的速度。”若雪低聲自語,玉笛劍橫在身前,目光緊緊鎖死死士十號的動作。這柄玉笛劍是她的本命兵器,劍身由千年暖玉淬煉而成,既能御敵進攻,又能以靈力催動笛音擾敵,此刻劍身上的紋路正隨著她的靈力運轉,隱隱泛起微光。
死士十號沒有回應,黑袍下的雙眼毫無波瀾,仿佛眼前的若雪只是一件待銷毀的物件。他再次發難,甲胄包裹的手臂猛地揮出,黑氣順著指尖凝聚成數道尖銳的氣刺,帶著呼嘯的風聲射向若雪周身要害。
若雪足尖連點,身形在氣刺的間隙中靈活穿梭,玉笛劍偶爾揮出,瑩白的劍光與黑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每一次碰撞都讓她的手腕微微發麻。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死士十號的黑氣中帶著一股陰邪之力,不僅霸道,還在試圖順著劍脊侵入她的經脈。
“神魂防護,啟動。”若雪心頭一凜,低喝出聲。識海中瞬間升起一層淡金色的屏障,如同琉璃般澄澈卻堅不可摧,將那縷試圖鉆入侵擾神魂的黑氣硬生生擋在外面。幾乎是同時,她運轉體內靈力,體表泛起一層瑩白的光膜,肉身防護也隨之開啟——這雙重防護是她的保命底牌,尋常對手根本逼不出她這般戒備。
死士十號似乎察覺到了防護的堅韌,動作微微一頓,隨即黑袍下的身形驟然暴漲,玄黑甲胄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澤,他竟是直接棄了遠程攻擊,提著黑氣凝聚的短刃,近身撲向若雪。短刃劃過空氣的軌跡帶著死亡的氣息,每一刀都精準鎖向若雪的破綻,角度刁鉆得讓人防不勝防。
若雪咬了咬牙,玉笛劍豎在身前,靈力源源不斷涌入劍身,劍身上的瑩光越發熾盛。她迎著死士十號的攻勢揮劍,“鐺”的一聲脆響,玉笛劍與黑氣短刃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力量讓她腳下的巖石裂開細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三步。
“感覺不好。”死士十號終于開口,聲音像是生銹的鐵片在摩擦,毫無半分情緒起伏。他得勢不饒人,短刃再次劈出,黑氣順著刃身蔓延,竟在空氣中凝成一道漆黑的刀影,朝著若雪的脖頸劈去。
若雪側身避開,刀影擦著她的發髻劃過,將身后的樹干攔腰斬斷。她借著側身的力道旋身,玉笛劍順勢刺出,直取死士十號的腰側——那里是甲胄銜接的縫隙,防護相對薄弱。可死士十號的反應快得驚人,猛地扭身,同時左臂橫擋,“叮”的一聲,劍光刺在甲胄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反而震得若雪指尖發麻。
“不能被動防御。”若雪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翻涌的氣血。她知道死士十號的耐力和力量都遠超常人,久守必失,必須主動反擊。她腳下步伐一變,身形突然變得飄忽不定,如同風中柳絮,玉笛劍在手中挽出層層劍花,劍光如網,朝著死士十號全方位籠罩而去。
這是若雪玉笛劍的基礎劍招“落英纏”,看似輕柔,實則每一劍都藏著后勁,一旦被纏上,后續攻勢便會如潮水般涌來。死士十號眼神微凝,短刃在身前快速舞動,形成一道漆黑的屏障,將若雪的劍光一一擋下。金屬碰撞的脆響不絕于耳,火星在兩人之間飛濺,映亮了若雪緊繃的側臉和死士十號毫無表情的黑袍。
激戰中,若雪突然察覺到死士十號的攻勢出現一絲細微的停頓——那是他換氣的間隙,也是唯一的破綻。她心頭一喜,靈力運轉的速度陡然加快,玉笛劍突然變招,從輕柔的纏繞轉為凌厲的穿刺,“嗤”的一聲,劍光精準地刺向死士十號的左肩甲縫。
這一劍又快又準,死士十號來不及格擋,只能猛地向后退去。即便如此,劍光還是劃破了他的黑袍,在甲縫處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青黑色的血液滲出,瞬間被周圍的黑氣吞噬。
“恢復。”若雪沒有乘勝追擊,反而后退數步,低聲說道。剛才的強攻讓她的靈力消耗不小,掌心甚至被黑氣的余勁灼傷,她運轉療傷靈力,掌心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體內的靈力也在緩緩回升。
死士十號低頭看了一眼左肩的傷口,黑袍下的眼神依舊冰冷。他抬手抹去血跡,黑氣再次凝聚在短刃上,刃身的漆黑越發濃郁。這一次,他沒有立刻進攻,而是緩緩舉起短刃,黑氣順著刃身向上蔓延,竟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漆黑的氣場,氣場所過之處,地面的碎石都被震得懸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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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臉色微變,她能感覺到這氣場中蘊含的恐怖力量,比之前的攻勢要強上數倍。她不敢大意,再次將神魂防護和肉身防護加固,玉笛劍握得更緊,目光死死盯著死士十號,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風變得越發凜冽,卷起地上的枯草和碎石,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空氣中的張力越來越強,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更激烈的碰撞。若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她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太極鎮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