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向死士二十號的膝蓋,那里依舊是古銅色的堅硬,沒有任何傷痕。
“你的攻擊,沒有用。”死士二十號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你打不動我,也躲不開我的拳。再打下去,你只會輸。”
謝睛咬了咬牙,沒有說話。她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可她不能輸。她背后有等著她回去的人,有她必須完成的事,哪怕對方是銅皮鐵骨,她也要劈開一條路來。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師父教她“夕影千回”時說的話:“劍不是用來砸的,是用來藏的。千回百轉(zhuǎn),藏于光影,方能破敵。”
再睜開眼時,謝睛的眼神變了。剛才的急躁和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銳利,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箭。她緩緩舉起晚清劍,劍尖斜指地面,劍身上的寒光似乎也收斂了許多,不再那么刺眼,卻多了幾分內(nèi)斂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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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二十號的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波動。他能感覺到,謝睛的氣息變了,不再是剛才那種外放的凌厲,而是像一張拉滿的弓,看似平靜,卻藏著致命的力量。
“哦?要出真招了?”死士二十號微微頷首,身體微微繃緊,第一次擺出了防御姿勢——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雙臂微抬,掌心朝前,古銅色的肌膚上,光芒似乎更亮了幾分。
謝睛沒有回答,只是嘴唇微動,吐出三個字:“夕影千回,第一式!”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動了。
不是剛才那種直線突進,而是踩著一種詭異的步法,身形如同風中柳絮,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晚清劍在她手中不斷變換方向,劍刃劃出一道道細碎的光影,像是夕陽下的殘影,虛虛實實,讓人分不清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
這一劍沒有固定的目標,劍影籠罩了死士二十號的全身,肩、肘、膝、肋,每一個可能的破綻都被劍影覆蓋。謝睛要的不是一擊必中,而是找出對方的破綻——哪怕只有一絲,她也能抓住機會。
死士二十號的眼神凝重起來。他不再像剛才那樣硬接,而是開始移動腳步,避開那些虛晃的劍影。他的動作不快,卻每一步都踩在關鍵點上,恰好避開劍影的同時,還能保持對謝睛的壓制。
可謝睛的劍影越來越密,越來越快。晚清劍在她手中仿佛活了過來,每一次揮劍都帶著不同的角度,每一道劍影都藏著不同的變化。空氣中彌漫著劍刃劃破空氣的銳響,像是有無數(shù)把劍在同時攻擊。
“有點意思。”死士二十號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不是嘲笑,是認可。他突然停下腳步,不再躲避,雙臂交叉在胸前,古銅色的肌膚上光芒大盛。
“骨殖刺,第一式!”
隨著這五個字落下,死士二十號的身體突然發(fā)生了變化。他的肩、肘、膝、踝,每一個關節(jié)都微微凸起,古銅色的肌膚下,仿佛有無數(shù)根骨刺在蠕動。他的全身都變成了武器,每一個部位都帶著致命的鋒芒。
“鐺!鐺!鐺!”
劍影與死士二十號的身體不斷碰撞,清脆的金屬聲此起彼伏。謝睛的劍影雖然密集,卻始終無法突破對方的防御,每一次碰撞都被對方的“骨殖”彈開,甚至有幾次,她的劍刃還被對方凸起的關節(jié)震得微微發(fā)麻。
可謝睛沒有放棄。她的步法越來越快,劍影越來越密,“夕影千回”第一式的威力被她發(fā)揮到了極致。她知道,“骨殖刺”第一式雖然防御極強,但肯定有消耗,只要她能堅持下去,總能等到對方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死士二十號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眉頭微蹙,突然大喝一聲,雙臂猛地向外一推,一股無形的氣浪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將謝睛的劍影震得微微一滯。
就是現(xiàn)在!
謝睛心中一動,抓住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劍影驟然收斂,晚清劍如同一道流星,直刺死士二十號的咽喉——那里是“骨殖刺”第一式唯一可能的破綻!
死士二十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一抹贊賞。他沒有想到,謝睛竟然能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中,還能抓住他防御的縫隙。
但他畢竟是骨殖營的死士。
就在劍刃即將刺中咽喉的瞬間,死士二十號的脖子微微一偏,同時右手閃電般探出,食指和中指并攏,如同兩根骨刺,直點謝睛的手腕。
謝睛心中一驚,連忙收劍后退。她知道,一旦被對方點中手腕,她的劍就再也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