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破云,鯨刺裂山門
“報——西北方云層翻涌,有船隊破開罡風層!”
落霞宗山門外的警戒弟子剛將消息傳回,就見天際裂開道銀藍縫隙——不是云破,是百艘飛船撞碎了積雨云。那些船身似抹香鯨脊背,船舷嵌著半透明的水紋琉璃,船頭立著的玄鐵雕像,正是一頭銜著骨刺的巨鯨。
為首的主艦上,孫撼海正摩挲著腰間的鯨骨分水刺。那刺是用深海巨鯨的脊椎骨打磨而成,骨縫里還嵌著細碎的珍珠,握在手里時,能聽見隱約的潮聲——那是他昨夜吞了整片月牙灣的海水,儲存在體內的能量余響。
“距落霞宗山門還有五里。”副將踏過水紋琉璃地板,靴底沾著的水珠在他腳邊凝成小水環,“他們護山大陣是以山澗活水為引,要不要先斷了他們的水源?”
孫撼海抬眼,瀚海瞳在眼瞳深處漾開層淺藍。他視線穿透云層,落在落霞宗后山那條蜿蜒的山澗上——澗水本該順著山勢流淌,卻在被他視線鎖定的瞬間,像被無形的手攥住,竟逆著坡度往回卷,在半空凝成道懸空的水墻。
“不必斷。”他聲音像礁石撞浪,帶著沉厚的回響,“他們不是總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今天就讓他們看看,水還能拆山門。”
飛船在山門百丈外懸停,千名手下踏著從船底涌出的水橋登岸。這些人個個身披水紋軟甲,腰間掛著海螺號角,行走時靴底不沾塵土——孫撼海給每個人都渡了些海水能量,尋常山石根本留不下他們的腳印。
落霞宗的護山大陣果然啟動了。山澗里沒被倒卷的殘水突然暴漲,化作數十道水龍,咆哮著撲向登岸的隊伍。為首的長老站在陣眼上冷笑:“孫撼海!你擅闖仙山,真當我落霞宗的‘九曲水陣’是擺設?”
孫撼海沒動,只是指尖在鯨骨分水刺上輕叩。骨刺頂端的珍珠突然亮起,他體內儲存的海水能量順著手臂涌出去——那些撲來的水龍像是突然認了主,在半空中頓住,龍首竟轉向落霞宗的山門,“轟”地撞在青石牌坊上。
牌坊應聲裂開,陣眼的長老臉色驟變:“不可能!你怎么能控我的陣眼水?”
“水就是水,哪分你的我的?”孫撼海緩步上前,路過一汪山泉水池時,池水突然騰空,在他身后凝成面水鏡,鏡里映出落霞宗后山所有水源的位置,“你用陣法拘水為陣,我便吞了你的陣眼水——看看是你的陣快,還是我的水多。”
他張開手掌,落霞宗山門前的噴泉水池瞬間見底,連帶著后山暗河里的水都在瘋狂倒流,順著他掌心的漩渦涌入體內。護山大陣的水龍越來越淡,最后化作幾縷水汽消散。
“結陣!用劍!”長老嘶吼著拔出長劍,弟子們舉劍圍成劍陣。
孫撼海卻笑了,瀚海瞳驟然亮起。這次他鎖定的不是水源,而是落霞宗弟子們身邊的空氣——那些藏在空氣中的水汽被瞬間抽離,在弟子們周圍形成片真空領域。他們剛要揮劍,就發現喉嚨發緊,連呼吸都困難,劍招頓時亂了。
“主上,要不要直接破殿?”副將吹響海螺,千名手下舉起腰間的水紋短刃,刃尖凝聚著水珠。
孫撼海搖頭,指尖指向落霞宗的藏經閣。那里的屋檐下掛著許多銅鈴,他操控著剛吞噬的山澗水,化作無數細如發絲的水線,精準地纏上每個鈴舌。銅鈴沒響,藏經閣的木門卻被一股無形的水壓推著,“吱呀”一聲敞開——門軸里的水汽被他抽走又重新注入,相當于給木門“松了鎖”。
“告訴他們,”孫撼海的聲音透過水汽傳到每個落霞宗弟子耳中,“把當年從沿海漁村搶的漁船木料交出來,再把私藏的海圖獻出來,我便留你們宗門不滅。”
他知道落霞宗近年靠著劫掠漁船、私販海圖發家,卻對外宣稱“護佑一方水土”。此刻他沒毀一草一木,只用他們最依賴的“水”逼他們現形——就像他父親當年教他的:對付借水行兇的人,不必動刀,用更磅礴的水勢壓過去,自然能讓他們露出原形。
當第一名弟子抱著一卷海圖從藏經閣跑出來時,孫撼海正站在落霞宗的丹爐前。爐底的火被他用一層薄水蓋住,既沒熄滅,又燒不起來。他拿起爐邊一把鐵鉗,指尖的水汽順著鉗柄滲入,竟在鐵鉗表面凝成層水紋——那是他給落霞宗留的“憑證”,以后再敢靠近海岸線,這水紋就會化作巨浪提醒他們。
千名手下已經開始清點漁船木料,飛船的水紋琉璃在陽光下泛著光,像浮在半空的海面。孫撼海望著落霞宗山門那道被水龍撞裂的縫隙,忽然讓水紋琉璃船放出些水汽,在裂縫上凝成層水膜——等水汽散去,裂縫會慢慢愈合,就像這場“清算”,來得猛,卻沒留疤。
“返航。”他轉身踏上水橋,鯨骨分水刺的潮聲里,多了幾分山澗水的清冽,“回去告訴兄弟們,今晚用落霞宗的海圖,去撈他們藏在暗礁區的珍珠。”
飛船再次破開云層時,沒人注意到落霞宗后山的暗河,正重新流淌——孫撼海留了一半山澗水,足夠他們維持日常用度。畢竟他吞海,是為護水,不是為毀水。
裂山門宗主信息
-姓名:莫狂瀾
-性別:男
-武器:【裂山斧】
一柄通體黝黑的巨斧,斧刃嵌有玄鐵鋸齒,斧柄纏著百年老藤(取自裂山門主峰崖壁)。此斧需以自身靈力催動,揮砍時能引動山石共振,劈砍硬物時會發出“裂石”般的銳響,是裂山門鎮派之寶,也是莫狂瀾年輕時憑一己之力劈開主峰巨石所得。
莫狂瀾性格剛愎,信奉“力量至上”,常以裂山斧威懾周邊勢力,宗門上下也以“能扛住裂山斧三擊”為強者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