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沒有回應,只是默默檢查著弓身的裂痕。風穿過裂痕,發出細微的鳴響,像是在催促著下一回合的開始。
第六回合:死士烙印,風刃斬影
死士十二的手腕上,一道淡青色的烙印在陽光下若隱若現——那是死士營特有的標記,每道烙印都對應著一次生死任務,而他腕上的烙印已盤成密不透風的圈。
“柳眉,知道死士的規矩嗎?”他突然開口,飛繁劍在掌心轉了個圈,“任務沒完成,就算只剩一口氣,也要拖著對手一起下地獄?!?/p>
柳眉的裂云弓正對著他的烙印,箭尾的氣旋突然加速旋轉:“十二號戰場埋了多少死士,我比你清楚?!痹捯粑绰?,箭矢已如剃刀般射出,目標不是死士十二的要害,而是他腕上的烙印。
“找死!”死士十二眼中戾氣暴漲,飛繁劍陡然變招,劍刃泛起一層死寂的灰光。這是死士營的禁招“斷影”,以損耗生命力為代價,換取瞬間超越極限的速度。
劍光與箭影在半空相撞,竟爆出一聲沉悶的悶響,仿佛兩塊巨石硬碰硬。箭矢被震得倒飛而回,柳眉伸手接住,只覺虎口發麻——這一劍的力道,比前五次加起來還要沉。
而死士十二的手腕上,烙印處的皮肉已被箭風刮開,鮮血順著劍穗滴落。他卻像毫無所覺,反而舔了舔唇角的血沫:“裂風追影,也不過如此?!?/p>
柳眉突然笑了。她將那支染血的箭矢搭在裂云弓上,這次沒有瞄準死士十二的身體,而是對準了他腳下的地面。“風不止能追人,還能挖墳。”
箭矢入土的瞬間,地面突然裂開一道丈長的口子,無數被風卷起的碎石如暗器般從裂口射出。死士十二猝不及防,小腿被碎石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身形頓時一踉蹌。
“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他猛地用劍撐地,傷口處的血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死士營的秘藥,能強行封閉傷口,代價是事后承受百倍劇痛。
柳眉已退到裂口另一側,裂云弓上搭著三支箭:“死士的秘藥,有效期只有一炷香。這一炷香里,你要是殺不了我,就等著被自己的血淹死吧。”
風從裂口呼嘯而過,卷起死士十二的衣袍,露出他腰間掛著的銅牌——上面刻著“十二”二字,邊緣已被鮮血浸得發黑。
第七回合:銅牌泣血,劍影噬風
死士十二摸了摸腰間的銅牌,指腹磨過那些被血浸透的刻痕。這銅牌是死士的身份憑證,也是催命符,任務失敗的瞬間,銅牌里藏的毒針會自動刺穿心臟。
“知道我為什么非殺你不可嗎?”他突然問,聲音里帶著一絲詭異的平靜,“你的裂云弓,曾射殺過死士營的統領?!?/p>
柳眉的動作頓了頓。她確實在三年前的雨夜,一箭射穿了那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統領的咽喉。那天的風很大,箭尾的氣旋里都裹著血腥味。
“所以這是復仇?”她問,裂云弓的弓弦又繃緊了幾分。
“不?!彼朗渴痤^,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是任務。統領死前發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讓十二號死士取你性命?!彼D了頓,補充道,“我就是十二號。”
話音剛落,他突然將銅牌扯下,狠狠擲向柳眉。銅牌在空中化作一道黑影,速度竟比飛繁劍還快。柳眉側身避開,銅牌擦著她的臉頰飛過,釘進身后的斷墻,沒入半寸。
而就在她閃避的瞬間,死士十二動了。飛繁劍帶著一股吞噬一切的氣勢劈來,劍影所過之處,連風都被攪成了碎片——裂風追影最依賴的風勢,竟被這一劍暫時驅散。
“沒了風,你的箭還能追什么?”他獰笑著逼近,劍刃離柳眉的脖頸只剩三寸。
柳眉突然,右手在箭囊里一掏,竟抓出一把斷箭——那是前幾回合被飛繁劍斬斷的殘箭。她將斷箭往空中一撒,左手猛地拍向地面。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