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宛如一件陳列在法國奢侈品商店櫥窗里的水晶高腳杯,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這只杯子或許在價格上并非極其昂貴,但對于羽來說,購買它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而易舉。畢竟,如今的羽已經擁有了北京高中層干部中上游的職位,這樣的成就足以讓他輕松地擁有這只水晶高腳杯。
然而,這只杯子所代表的不僅僅是物質的價值,更象征著羽與文靜之間的愛情。文靜,一個患有嚴重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孩,父母離異使她過早地成熟起來。而羽,就如同這只水晶高腳杯一樣,在文靜的生命中閃耀著獨特的光芒。
少司命,一個曾經因羨慕羽對文靜的呵護而故意吃錯藥弄壞自己心臟的孩子。她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也像文靜一樣患有心病,一樣得不到爸爸媽媽的疼愛,就能得到羽的關心。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羽對文靜的好是如此明顯,好到讓少司命心生嫉妒。
少司命自幼便是一個孤獨的孩子,她從未感受過被人疼愛的滋味。在那個寒冷的東北,冬季的嚴寒如惡魔般肆虐,而少司命卻連一件能抵御這嚴酷寒冬的暖衣都沒有。
然而,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少司命學會了自立和堅強。她不會像其他女孩子那樣,用撒嬌、哭鬧等手段來獲取他人的關注和照顧。少司命是一個單純而直接的女孩,她不會耍心機,也不懂得如何用甜言蜜語去哄騙他人。
與少司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文靜,她是一個過度早熟的女孩。文靜善于運用女子手段,總能輕易地得到羽的偏愛。而少司命則默默地在一旁,看著羽對文靜的偏愛,卻從不曾抱怨或嫉妒。
少司命的生活一直都很簡單,她不會去追求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不會為了迎合他人而改變自己。她就這樣傻傻地、自立地活著,不為羽的喜怒哀樂所動。
然而,命運卻對少司命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在內蒙古的那所沙漠城市里,羽正忙著與文靜接吻,完全忽略了少司命的存在。而此時的少司命,卻因為媽媽對她的極端忽視,交不起大學學費,被大學校長逼得走投無路,最終選擇跳樓自殺。
當少司命從高樓墜落的那一刻,文靜和羽在一旁相互親吻,他們不僅沒有對少司命的遭遇表示絲毫的同情,反而在一旁恥笑。他們嘲笑少司命的貧窮,嘲笑她的無助,更嘲笑她的無能。
寫到這里,少司命突然感到一陣鉆心的劇痛從心臟處傳來,仿佛有無數只毒蟲在啃噬著他的內臟一般,讓他幾乎無法忍受。這種疼痛如此劇烈,以至于少司命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爆裂開來了。
少司命深知這種渴愛的感覺是多么的瘋狂和不可控制,它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會將人吞噬得無影無蹤。因此,他一直都非常謹慎地對待自己的感情,凡事都能夠做到適可而止,不會讓自己陷入太深的情感旋渦之中。
少司命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夠對所有同齡的女子都關懷備至,尤其是對于那個文靜的羽,他更是如此。然而,就在少司命決定自戕的那一天,羽在他心中的位置卻悄然發生了變化。盡管少司命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有任何結果,但羽的離去還是讓他感到心如刀絞。
不過,也正是因為羽的離開,少司命才得以重生。從那一天起,他決定徹底放下對羽的感情,不再對她抱有任何幻想。即使羽的容貌再姣好,他也不會為之所動。
少司命對其他人可以寵溺無邊,但對于羽,他卻選擇了不聞不問,甚至任由她自生自滅。既然羽并不愛他,那么他又何必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黯然神傷呢?從此以后,少司命將把羽從自己的生活中徹底抹去,就當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既然少司命在他眼中如此微不足道,那么無論他取得多大的成就,在少司命看來,他依然是一文不值。正如那句老話所說:“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少司命的獨木橋。”
對于那些因為少司命沒有媽媽疼愛而過度傷害她的人來說,他們或許在某些方面表現得很強勢,而少司命則顯得相對弱小。然而,這并不意味著少司命就只能默默忍受他們的傷害。雖然少司命可能無法直接對他們采取什么行動,但她完全有權利選擇保護自己,與這些人保持距離,從此不再往來。
就像那簡潔而又凄涼的畫面:碧云天,黃花地,北風緊,南飛雁,陌路人。少司命與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就如同這畫面中的陌路人一般,各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再無交集。從四歲起便開始的那場暗戀,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突然之間失去了蹤跡。那么,這場暗戀究竟是在何時畫上句號的呢?
答案揭曉于前幾天,少司命閑來無事,決定去打一份零工。就在那個看似平凡的日子里,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將少司命和羽再次推到了彼此的面前。
當少司命的目光與羽交匯的一剎那,時間仿佛凝固了。羽依舊是那個帥氣逼人的少年,他的一顰一笑都如往昔般迷人。然而,少司命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毫無波瀾。
羽的英俊面容,如今在少司命眼中,就如同電影畫報上那些遙不可及的明星臉一般,雖然賞心悅目,但卻無法激起她內心深處的一絲漣漪。曾經讓少司命臉紅心跳的感覺,如今早已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然和平靜。
少司命不禁感嘆,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它能沖淡一切,包括年少時那份純真而熱烈的暗戀。如今的她,對羽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感覺,就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一笑而過。
少司命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失去了感受愛情的能力。曾經那些關于婚姻和愛情的美好幻想,如今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一場利益分配的交易罷了。對他來說,只要價格合適,他可以和任何人結婚,而這一切都與感情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