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浩然臉上那副正義凜然的表情瞬間崩塌,連家鄉的東北話?都蹦出來了:“哎!哎!首席!這話?可不興亂叭叭啊!你這不是擱這兒埋汰人?嗎?都兄弟,咱講點?義氣啊!”
北邙看著他?這副窘迫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甚至還帶著點?惡作劇成功的得意,朝他?wink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嘿嘿,放心啦,兄弟我嘴嚴得很,不會?告訴別人?的,尤其是不會?告訴你們武者那邊那個聞到肉味就能追出三里地的戒律長老的。”
北邙話?鋒一轉,非常好心地指了指另一個方向,“不過,你蹲這個門可不行。我剛剛來的路上看見參商和華胥他們學生會那幫天仙,正往這邊巡邏呢,估計再有半柱香就到了。你想順利拿到補給,得去西北角那個小門,那邊偏僻,他?們一般不過去。”
浩然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臉上的慌亂瞬間被感激取代,他?用力拍了拍北邙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北邙都變了臉色:“好兄弟!夠意思!不愧是人?民的首席!急人?民之所急,想人?民之所想!那我去也!”
說完,他?也顧不上再“抓”玄同的小辮子了,身?形一閃,朝著西北角門的方向匆忙趕去,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浩然消失的背影,玄同?這才冷哼一聲,語氣里充滿了對浩然智商的鄙夷:“這傻子……還是這副死樣子,腦子里除了吃和打?架,就沒別的東西了。”
北邙渾不在意地整理了一下被浩然拍皺的校服,笑嘻嘻地說:“你們倆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恩怨,我才懶得管呢……簡直是天生不對?付,哼哼。”
玄同?冷著臉不說話?了,兩人?繼續朝著宿舍區走去。沒走幾步,剛到一處連接不同?學舍的回?廊,就聽見前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只見和現在沒什么區別的琢光正死死拽著唐鴉的袖子,一張孩子氣的臉氣得通紅,不依不饒地嚷嚷:“一定是你!肯定是你又偷偷拿走了我最?新改進的‘爆炸單元’!快還給我!我明天還要做實驗呢!”
沒比琢光大幾歲的唐鴉則是一臉無辜加無奈,試圖把自己的袖子從琢光手里解救出來,嘴里喊著:“我靠!琢光你小子講點?道理!我真沒有!我最?近研究的是蜈蚣里提取出來的新型麻痹毒素,要你那爆炸玩意兒干嘛?炸了我的毒蟲標本嗎?”
“怎么可能不是你!上次就是你偷拿我的木雀差點?把食堂炸了!”
“那,那是意外!而且最?后不是沒炸嗎?”
兩人?拉扯扯扯,吵得不可開交。
琢光眼尖,一眼看到了走過來的北邙和玄同?,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松開唐鴉先?一步沖到北邙面前,仰著頭委屈巴巴地告狀:“首席!首席你要為?我做主啊!唐鴉他?又欺負我!他?拿走了我的爆炸單元還不承認!”
被指控的唐鴉在一旁跳腳:“我沒有!首席你信我!”
北邙看著眼前這熟悉的鬧劇場面,臉上露出了些許訕笑,他?摸了摸鼻子,在琢光期待和唐鴉緊張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不太?好意思地開口:“那個……琢光啊,這事?兒……其實吧……嗯,那爆炸單元……是我拿走的。”
“啊?!”琢光和唐鴉同?時愣住了。
連一旁的玄同?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北邙。他?記得北邙之前說自己忽悠琢光的時候,用的是他?玄同?的名頭。
滿嘴沒有真話?。
北邙無奈地嘆了口氣,攤了攤手對?玄同?解釋:“得了吧,就你那張臉,平時沒什么表情都夠嚇哭小孩子的,讓你去哄學弟?我怕你還沒開口,琢光就先?被你嚇跑了。還是我親自來哄比較有效率。”
說完,他?蹲下身?,與矮個子的琢光平視,臉上露出一個很有親和力的歉意笑容,語氣溫和地解釋了幾句,又揉了揉琢光的頭發,許諾下次一定提前打?招呼,并?且夸贊了琢光的發明非常有用,幫了他?和玄同?大忙。
神奇的是,剛才還氣鼓鼓的琢光,在北邙三言兩語的安撫和夸獎下,竟然很快就消了氣,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了靦腆又開心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首席你早說嘛!下次你要用直接去我庫里拿就好,給我留個紙條就行!我庫里的東西隨便你拿!畢竟要不是首席你當初幫我向學校申請獨立工坊和經費,我也搞不了這些研究!”
化解了一場危機,北邙站起身?,和玄同?繼續往宿舍走。唐鴉也松了口氣,對?著北邙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溜走了。
穿過回?廊,快到宿舍樓時,一陣清雅的詩文唱和聲傳來。只見月光下的石桌旁,坐著兩位少女。
一位氣質清冷如月下松竹,正是松水。另一位長發垂下,是當時還是帶發修行的無量。
突然出現的蟬驚訝道:“我真的很難想象,師父居然還有有頭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