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正德哪兒能不知道自己兄弟的淫-邪德性,但他不喜女色,心底也暗暗瞧不起好色之人,凝眉道:“宮中規定,宮官不得與侍女私通,況且現在是太皇太后喪期,宮中不許性-事,你收斂些,別捅出事來讓爹娘難做。”
尉遲正陽不耐笑說:“行了行了,知道了二哥,我行得隱蔽沒人知道。”
見尉遲正德還是不悅,正陽淫-淫而笑,捅捅他胳膊。
“要不今晚三弟給二哥也物色一個兩個美人伺候,算是弟弟恭祝二哥升遷太倉令,如何?”
尉遲正陽油嘴滑舌,連連夸贊尉遲正德:“二哥管著咱們大周的總糧倉,今后天下人無論王侯士紳可都得管二哥討飯吃呢,真是大出息、前途不可限量啊。往后那尉遲飛羽,呵呵,在爹爹面前就更抬不起頭了,他看見你還得給你行禮呢二哥。”
尉遲正德雖不好色,卻十分愛聽人奉承,大抵是半罐水響叮當,能力不大的人都愛聽人夸自己,以滿足自己心底的那份饑-渴的虛榮心。
他緩和了笑容:“你這小子就嘴厲害。總之你小心些,娘求了爹爹給你謀了六公主這門好親事,可別搞砸。這些日子尚陽宮那女人千萬惹不得,知道嗎?”
尉遲正陽并不放心上,揚揚手:“知道了知道了二哥,那破鞋喪了子、又沒了舊情人,這兒必定跟個發瘋的母狗一樣見人就咬,我可沒那么傻伸腿給她咬……”
兄弟二人說得投入,又因有三棵一人高的冬青樹遮擋,沒注意到錦月輦車隊伍早已在附近。
冬青樹后,宮人也聽見了這段大膽的談話,都嚇得吸涼氣悄悄側看輦車華帳,卻只見自家女主人竟不動聲色、優雅自若,沒有半點兒暴怒失態,不由暗暗佩服錦月的氣度和城府,難怪五皇子這樣眼高于頂的嫡皇子都對她癡迷專寵。
周綠影聽得直咬牙,小聲對錦月問聲“小姐……”
錦月卻抬手示意行輦,繼續走。
兄弟二人聽見響動忙回頭來,驚挑了眉梢!
“二位兄弟儀表堂堂,卻不想最擅長的是行長舌婦行徑,真叫本宮,刮目相看。”錦月冷睨著二人,諷笑。
正德、正陽二人措手不及,一時不知如何回話,忙單膝下跪行禮。
“快起來吧,你們這樣對本宮下跪,豈不是顯得自己連狗都不如么?”錦月輕聲。
宮人都暗暗掩口忍笑。
錦月不急不慢訓斥宮人:“走吧,都別笑了。雖然你們是奴才,但也要知廉恥,要笑就光明正大地笑,人后說是非,可落不了好!”
宮人忙收笑答“諾”。
禮制有言,皇子妃是天家媳婦、是主子,宮官、臣子皆為奴才。
任誰都聽得出,錦月訓斥的“奴才”,是那二人。
尚陽宮車駕走后,兄弟二人立刻站起來,尉遲正陽陰著臉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