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月緊緊抓住孩子,沒時間傷心,“會,他會的。”
錦月剛說罷,便聽見四周仿佛有兵器窸窣的聲音……
……
城門里,追兵越來越多,金高卓領(lǐng)的人又顧忌著金素棉,而束手束腳,很快東宮的人就落了下風(fēng)。
尉遲太尉:“太子,你對太子妃如此冷酷無情,往后還想誰會歸附、擁戴你嗎?”
弘凌翻身下馬,他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滿是口子和鮮血,步步走過來,包圍的追兵忌憚地拿著劍對準他,卻見弘凌劍尖滴血而忌憚得不敢行動,隨著弘凌步子一步步后退,包圍著弘凌往太尉所在之處移動。
弘凌走到太尉跟前,將手中長劍抬手一擲,噔地扎入城墻數(shù)寸,冷聲:“放了她!”
尉遲太尉:“太子不愧是真男兒。”他一揮手,立刻有士兵上前,刀劍架在弘凌脖子上,尉遲太尉陰冷地笑一聲:
“不過,方才本尊忘了提醒太子,城外,也有兵埋伏著。恐怕這會兒,蕭家余孽母子已經(jīng)被弓箭手射成了馬蜂窩了,哈哈……”
弘凌俊眸冷厲一瞪:“你,說什么!”
“六皇子已經(jīng)帶了弓箭手守在城外,這會兒恐怕……太子你要做什么!”
尉遲太尉話沒說罷,便見弘凌雙目怒紅如飲血,赤手一抓架在脖子上的數(shù)把劍尖,反手一攪、便奪了過來,只聽幾聲慘叫,那幾柄劍就扎在了幾士兵身上!
弘凌低聲怒喝:“你們……你們竟敢傷她們!”
尉遲太尉已不覺一栗,方才已覺太子凌厲,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是野獸。難怪皇帝這么忌憚這個太子,他發(fā)怒起來當真兇狠。一個不怕苦、不怕痛、不怕死的人,誰不忌憚!
“太子,你赤手空拳還妄想與數(shù)千柄刀劍相斗嗎?為了對母子意氣用事搭了性命,還不如留著青山或許他日還有一番造化。你……你冷靜些!”
弘凌忽然失去了理智,隨意奪了把劍、不怕死地往城外沖,也不顧身上挨了刀劍,眼神古怪,嘴里不斷低聲重復(fù)著錦月和小黎的名字,仿佛是提醒自己掌握住最后那份理智和氣息。
尉遲太尉一慌,不得不退到一邊,眼看弘凌就要出城門,刺啦一聲,一把青棱長劍刺穿衣帛,從弘凌右肩胛穿過。
一聲吃痛悶哼,弘凌立時吐出一口鮮血,無法再動。
青棱劍一抽,立刻鮮血從弘凌肩膀涌出,弘凌嘔血不止,跪在地上。
青棱長劍的紋理被弘凌鮮紅雕琢,在晨光中閃爍著絢爛的圖案,劍柄一只修長、白皙的男子的手,一塵不染,輕輕握著,他袖口是華貴的藏青色錦緞,刺繡著精美的金色云雷紋,隱隱有淡淡的暗香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弘凌雖不能動了,血紅地眼睛卻殺氣騰騰地厲眼看來。
弘允提著劍、背著紅日泰然而立,微微含笑,仿佛手中拿的不是殺人的劍,而是狼毫筆墨,輕聲道:“四哥,你真像一頭,發(fā)瘋的畜生。”
弘凌張口,便吐出幾口血,終于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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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郡邸獄,屬于端王府的私獄。
錦月聽過端親王,他和童貴妃母子走得極近。弘實在城外將他們母子截獲,帶來了這里。聽他說,弘凌被帶去了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