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心中微凜,老朱這情報網真是無孔不入,自己剛抱上兒子沒多久,他這邊連長相像誰都知道了。他恭敬答道:“勞陛下掛心,愛妻犬子一切安好。臣……臣心中也甚是歡喜。”
“嗯,總先惦記發妻,是好事。”朱元璋踱步到御案前,用手指敲了敲上面那份吳銘的密奏,“可這心里頭,光惦記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可不行!咱大明的事兒,更得上心!”
來了!吳銘精神一振,知道正題開始了。
“你奏報的這些東西,”朱元璋拿起密奏,語氣加重,“‘夜梟’,海外孤島,形跡可疑的大船,還有那差點要了你命的軍中之弩……樁樁件件,都透著邪性!吳銘,你給咱交個底,你覺得,這伙人想干啥?”
吳銘略一沉吟,知道在朱元璋面前,故弄玄虛是大忌,必須坦誠又有分寸:“回陛下,臣以為,其目的絕非簡單的走私牟利或海盜行徑。其一,其組織嚴密,行事隱秘,能接觸到軍械,說明其觸角已深入我大明內部,所圖非小。其二,其長期關注海外情報,搜尋前朝航海舊檔,似在尋找什么,或與海外某股勢力有長期勾結。其三,臣在明州略微探查,他們便迅速派出精銳死士滅口,反應之激烈,更印證其所謀者大,怕被朝廷察覺。”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朱元璋,語氣凝重:“臣大膽推測,此伙勢力,恐有竊據海疆、甚至與境外勢力里應外合,動搖我大明根基之野心!其巢穴位于海外,進可攻,退可守,若坐視不管,必成心腹大患!”
朱元璋眼中寒光一閃,顯然吳銘的判斷與他的猜測不謀而合,甚至更嚴重。他沉默片刻,突然問道:“那你覺得,朝中……有無他們的眼線?或者說,有無人與之暗通款曲?”
這個問題極其敏感,尤其是在胡惟庸案余波未平的當下。吳銘心頭一跳,謹慎答道:“陛下,臣目前并無確鑿證據指向任何朝中大臣。但以其能仿制軍弩、反應迅速來看,在沿海衛所、乃至相關衙門中,必有為其通風報信、提供便利之內應。至于中樞……臣不敢妄加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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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盯著吳銘看了半晌,忽然嘆了口氣,語氣竟緩和了些:“你小子,倒是比剛當御史那會兒圓滑了點,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了。也不跟那會一樣,總想著跟人干一架。”
吳銘心里吐槽:“廢話,當年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老婆孩子爵位都在您手里攥著,能不圓滑嗎?”嘴上卻道:“陛下教誨,臣時刻銘記于心。”
“屁的教誨!”朱元璋笑罵一句,隨即臉色一正,“這事兒,咱交給你去辦。明面上,你回都察院該干嘛干嘛,給太子講經筵也別落下。暗地里,咱許你調動部分錦衣衛暗樁,給咱順著‘夜梟’這根藤,往深里摸!沿海衛所、市舶司舊人、乃至軍器監相關環節,都給咱細細地查!但要記住,暗中進行,切勿打草驚蛇!”
“臣,領旨!”吳銘肅然應道。這任務既是對他能力的信任,也是將他推向了更深的險境。
“還有,”朱元璋走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殺意,“一旦查到實證,不管牽扯到誰,五品以下,你可先行緝拿審訊!五品以上,立刻密報于咱!咱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咱的眼皮子底下搞這些鬼名堂!”
“臣明白!”吳銘感到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千斤。
“去吧,”朱元璋擺擺手,“剛回來,想著跟妻子親熱是人之常情。但腦子里,得給咱繃緊這根弦!”
吳銘躬身退出武英殿,走出宮門時,夜風一吹,他才發覺自己的后背官服已被冷汗浸濕了一片。
抬頭望了望應天府夜空稀疏的星辰,吳銘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得,項目經理秒變錦衣衛特別調查員了,還是最高級別保密那種。這項目代號……就叫‘捕梟行動’吧!”他揉了揉額頭,內心OS再次活躍起來,“獎金……不,爵位什么的先放放,這回可真得把保命技能點滿了。老朱話里有話啊,看來這次對面并不簡單,可那又如何,誰都無法干擾到我跟老婆孩子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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