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消退,新明沿海的碼頭上已經是一片繁忙景象。鎮國秦王吳銘站在新建的望海樓上,目光掃過停泊在港口的數十艘商船。自從與南洋諸國建立貿易關系以來,新明的海上貿易日益繁榮,但這也引起了朝廷更深的忌憚。
“王爺,這是本月各港口的稅收記錄。”徐妙錦將一冊賬本放在案幾上,眉宇間帶著幾分憂色,“貿易量比上月又增加了三成,但朝廷的關稅征收使已經第三次要求查賬了。”
吳銘接過賬本,隨手翻了幾頁:“讓他們查。新明的稅收賬目清清楚楚,不怕他們查。倒是琉球那邊有什么消息?”
林風快步從樓梯走上來,遞上一封書信:“琉球王已經同意與我們建立正式貿易關系,這是他們使臣帶來的國書。不過……”他頓了頓,“朝廷的使者也在琉球,似乎想要阻撓這件事。”
吳銘展開國書仔細閱讀,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朱棣這是要處處與我們作對。傳令給琉球的商館,加大采購量,價格可以比朝廷高出半成。”
“王爺,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徐妙錦輕聲提醒,“朝廷剛剛提高了生絲的關稅,我們如果再加價采購,利潤就太薄了。”
“現在不是計較利潤的時候。”吳銘走到窗前,望著海面上來往的商船,“我們要讓琉球人明白,與新明貿易比與朝廷貿易更有利可圖。只要打開了這個口子,其他藩屬國就會效仿。”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疾馳而至,信使送來了一份緊急軍報。吳銘拆開一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朝廷在福建沿海增派了水師,數量是我們的三倍。”
林風接過軍報快速瀏覽,眉頭緊鎖:“看來朱棣是鐵了心要封鎖我們的海上貿易線。王爺,要不要讓我們的商船暫時停航?”
“不,不僅不能停航,還要增加船次。”吳銘斬釘截鐵地說,“若是我們示弱,正中了朱棣的下懷。傳令下去,所有商船編隊航行,由戰船護航。”
這個決定在新明內部引起了不小的爭議。以戶部尚書為首的文官們認為此舉過于冒險,萬一與朝廷水師發生沖突,新明苦心經營的貿易網絡可能毀于一旦。但在吳銘的堅持下,新明的商船隊還是如期出航了。
果然,三天后壞消息傳來:新明的一支商船隊在經過福建沿海時,被朝廷水師以“稽查走私”為名扣留。盡管船上的貨物手續齊全,但朝廷方面堅持要扣押船只進行調查。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林風怒氣沖沖地走進議事廳,“王爺,讓末將帶艦隊去把船只搶回來!”
吳銘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向徐妙錦:“你怎么看?”
徐妙錦沉吟片刻:“硬搶不是辦法。朝廷巴不得我們動手,這樣他們就有借口發動全面進攻。不如讓琉球王出面調停,畢竟被扣的船只中也有琉球的商船。”
這個提議得到了多數人的贊同。然而就在使者準備出發前往琉球時,又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朝廷宣布在福建設立市舶司,對所有往來新明的商船征收重稅,稅率高達貨物價值的三成。
“這是要扼殺我們的貿易啊。”戶部尚書憂心忡忡地說,“三成的稅率,商人們根本無利可圖。長此以往,恐怕沒有人敢再來新明貿易了。”
吳銘在議事廳內踱步,突然停下腳步:“既然朝廷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傳令各港口,即日起對所有往來大明的商船免征關稅。”
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免征關稅意味著新明將損失大筆收入,對財政是極大的負擔。
“王爺,此舉恐怕……”戶部尚書想要勸阻。
吳銘抬手制止了他:“短期來看我們會損失一些收入,但長期來看,商人們為了避稅都會選擇來新明貿易。到時候損失的將是朝廷。”
果然,新政實施不到一個月,前來新明貿易的商船數量就增加了一倍。朝廷設在福建的市舶司頓時門可羅雀,稅收大幅減少。
朱棣聞訊大怒,連下三道圣旨斥責吳銘“破壞朝廷法度”,并要求立即恢復關稅。但這一次,吳銘連圣旨都沒有接,直接讓使者原樣帶回。
面對新明的強硬態度,朱棣終于使出了殺手锏。這日清晨,新明沿海的了望塔上突然響起警鐘——朝廷的水師傾巢而出,近百艘戰船直撲新明而來。
“終于來了。”吳銘站在望海樓上,用望遠鏡觀察著海面上的情況,“傳令各艦,按預定計劃迎敵。”
新明的戰船雖然數量不及朝廷水師,但裝備更加精良。在吳銘的指揮下,新明水師擺出了奇特的陣型:大型戰船居前,小型快船在兩翼游弋,整個艦隊呈半月形展開。
朝廷水師顯然沒有料到新明敢主動迎戰,陣型有些混亂。雙方在距離新明港口二十里的海面上展開激戰。
炮聲震天,硝煙彌漫。新明的火炮射程更遠,精度更高,很快就壓制住了朝廷水師的先鋒艦隊。但朝廷水師畢竟數量占優,很快就調整陣型,試圖從兩翼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