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背靠巖石,目光掃過戰場。崖頂地勢狹窄,易守難攻,但對方人數占優,且不斷從下方涌上來,久守必失。他必須盡快發出信號!
他瞅準一個空隙,猛地從懷中掏出那根信號火箭,用火折子點燃引信,對準天空!
“嗤——嘭!”
一道赤紅色的火光帶著尖銳的呼嘯,猛地竄上高空,在蔚藍的天幕下炸開一團醒目的白煙!
幾乎在信號火箭炸響的同時,鷹嘴崖四周,響起了更為密集的火銃射擊聲和喊殺聲!那些提前潛伏的“銳士營”精銳,在看到王爺遇襲的信號后,毫不猶豫地執行了預定計劃,從隱蔽處殺出,從外圍向圍攻崖頂的“玄蛇部”戰士發起了猛攻!
新式燧發短銃在近距離內威力驚人,鉛彈輕易地穿透了皮甲,不斷有“玄蛇部”戰士慘叫著倒下。訓練有素的“銳士營”士兵三人一組,互相掩護,刀劈銃擊,瞬間就將“玄蛇部”的包圍圈撕開了幾個口子!
崖上的壓力驟然一輕。
巴特爾看著下方突然出現的生力軍和那犀利的火器,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貪婪,但他此刻也顧不上許多,大吼道:“好!里應外合!殺光這些玄蛇崽子!”
吳銘沒有猶豫,揮刀加入了戰團。他知道,此刻必須與巴特爾暫時聯手,先擊退眼前的敵人。他的刀法雖不及巴特爾那般勢大力沉,卻更加刁鉆狠辣,專攻敵人要害,很快也手刃了兩名沖上崖頂的“玄蛇部”戰士。
戰斗異常激烈。兀術顯然對這次埋伏志在必得,投入了麾下最精銳的力量,攻勢一浪高過一浪。但“銳士營”的突然加入,以及他們手中超越時代的火器,徹底打亂了“玄蛇部”的部署。內外夾擊之下,“玄蛇部”戰士死傷慘重。
兀術見勢不妙,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和不甘,用他們的語言嘶吼了幾句,殘存的“玄蛇部”戰士開始如同潮水般向山林中退去。
“追!”巴特爾殺得性起,就要帶人追擊。
“窮寇莫追!”吳銘立刻制止,他氣息微喘,持刀的手穩如磐石,“林深路險,小心還有埋伏!清理戰場,救治傷員!”
巴特爾看了看吳銘,又看了看下方正在肅清殘敵、動作干練迅猛的“銳士營”士兵,最終還是壓下了追擊的念頭,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便宜這幫蛇崽子了!”
戰斗很快結束。崖上崖下,留下了數十具“玄蛇部”戰士的尸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吳銘帶來的“銳士營”士兵陣亡三人,傷七人。巴特爾手下也有一人戰死,兩人負傷。
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暫時化解了。
吳銘和巴特爾站在尸橫遍野的崖頂,彼此對視,眼神中都充滿了復雜的意味。經此一役,所謂的“合作”基礎似乎被動搖,猜疑的種子已然種下,但共同對敵的經歷,又讓雙方有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聯系。
巴特爾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盯著吳銘,沉聲道:“現在,你相信不是我們泄露的消息了吧?”
吳銘收刀入鞘,目光掃過山林深處:“我相信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不希望我們聯手,或者說,不希望北疆出現一個相對穩定的局面。”他頓了頓,看向巴特爾,“巴特爾首領,看來我們的敵人,比想象中更多,也更狡猾。”
巴特爾沉默了片刻,狼頭盔下的眼神閃爍不定。他看了看吳銘身后那些裝備精良、戰力強悍的士兵,又想了想那神出鬼沒、差點讓他們全軍覆沒的“玄蛇部”伏兵,最終,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次,算我欠你一條命!合作的事……容后再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再說!”
他不再提鐵器和工匠的事,帶著手下殘兵,迅速消失在下山的另一條小徑上。
吳銘沒有阻攔,他知道,經過這次事件,與“蒼狼部”的關系需要重新評估。他下令“銳士營”迅速打掃戰場,收集任何有價值的物品和情報,尤其是那些“玄蛇部”戰士身上的標識和武器。
當他在一具看似頭目的“玄蛇部”軍官尸體懷中,搜出一封被鮮血浸透大半、字跡模糊的羊皮信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信上的文字他看不懂,但那信紙的質地、墨水的顏色,以及一個隱約可辨的、蓋在角落的印章輪廓……竟然與之前大明欽使周郎中所用官方文書的制式,有七八分相似!
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竄入吳銘的腦海。難道這次精心策劃的、意圖將他和“蒼狼部”一網打盡的伏擊,背后……有大明的影子?!北方的這潭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并且,可能與他南方的敵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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