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杭州的沈惟庸!他是江南絲業行會的會首,背后……背后據說有京里的大人物撐腰!往應天匯的銀子,都是給他的!海盜那邊,‘龍頭’也只是聽命行事,真正的‘東家’,很可能就是這位沈先生,或者……或者是他背后的人!”黃秉良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沈惟庸!杭州巨賈!京中大人物!
吳銘眼中精光爆射!他終于抓住了這條毒蛇的七寸!從泉州到杭州,再到應天,這條勾結海盜、禍亂海疆、栽贓陷害的利益鏈條,已然清晰可見!
“寫下來!把你剛才說的,所有與沈惟庸、與‘龍頭’、與海盜往來的一切,時間、地點、人物、金額,都給本王清清楚楚地寫下來!畫押!”吳銘將紙筆推到黃秉良面前。
就在黃秉良顫抖著寫下供狀的同時,一名暗衛匆匆而入,在吳銘耳邊低語了幾句。吳銘臉色微變。
原來,幾乎在吳銘動手的同時,泉州府衙和福建都司似乎收到了什么風聲,竟派出了大隊官差和兵丁,聲稱接到舉報,吳銘駐地“藏匿匪類”、“私設刑堂”,要求入內搜查。這分明是賊喊捉賊,想要攪亂局面,甚至趁機銷毀證據或滅口!
“告訴他們,本王奉旨剿匪,正在審訊要犯,誰敢擅闖,以同謀論處,格殺勿論!”吳銘語氣森然,沒有絲毫轉圜余地。他深知,此刻絕不能退讓半步。
行轅之外,一時形成了對峙之勢。官軍數量雖多,卻被吳銘護衛的強弓硬弩和凜冽殺氣所懾,加之吳銘手持圣旨和王命旗牌,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強攻。
陸上風云突變的同時,海上也迎來了決戰時刻。
林風根據黃秉良碼頭那艘補給船的航行規律和俘虜的口供,終于鎖定了海盜主力艦隊一個臨時的集結錨地——位于東番(臺灣)北部的一處隱蔽海灣。
“揚威號”與兩艘“破浪艦”如同海上死神,借著晨霧的掩護,悄然逼近了目標海灣。海灣內,赫然停泊著大小十余艘海盜船,其中一艘體型明顯大過其他、船首雕刻著猙獰龍頭的帆船,格外醒目——那必定是“龍頭”的座艦!
“目標,敵首艦!各炮位裝填實心彈,一輪齊射,打掉它的桅桿和舵!其他戰艦,自由攻擊,盡可能俘獲!”林風下達了最終命令。
晨霧中,“揚威號”龐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顯現,側舷炮窗齊齊打開,露出了死亡的黑洞。
海盜船隊顯然沒有料到會在此處遭遇如此強大的敵人,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開火!”
隨著林風一聲令下,“揚威號”側舷火炮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十數枚沉重的鐵球呼嘯著砸向“龍頭”座艦!
“轟隆!!!”
木屑飛濺,桅桿斷裂,船體被開出數個巨大的窟窿!“龍頭”座艦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失去了機動能力。
另外兩艘“破浪艦”也如同猛虎入羊群,利用其速度和火力優勢,在海盜船隊中左沖右突,火炮轟鳴聲響徹海灣。海盜船雖然悍勇,但在絕對的技術和火力代差面前,抵抗顯得蒼白無力。試圖沖上來跳幫的小船,還未靠近就被精準的火力撕碎。
戰斗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不到半個時辰,海灣內的海盜船大部分被擊沉或重創,少數幾艘掛起了白旗投降。新明陸戰隊員迅速登上了包括“龍頭”座艦在內的幾艘主要敵船。
在“龍頭”座艦的船長室內,林風找到了此次海盜行動的最高指揮官——“龍頭”本人。他是一個面容兇悍、皮膚黝黑的壯漢,此刻肩頭中彈,被兩名陸戰隊員死死按在地上,猶自掙扎咆哮。
“要殺就殺!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林風冷冷地看著他:“你的‘東家’沈惟庸,已經保不住你了。說出你知道的一切,或許還能死得痛快些。”
聽到“沈惟庸”的名字,“龍頭”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駭,隨即又變得灰敗,掙扎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
海上匪首落網,陸上關鍵人證物證俱在,一條由江南豪商沈惟庸勾結朝中勢力,聯絡海盜、禍亂海疆、栽贓親王的驚天大案,終于被吳銘撕開了血淋淋的口子。然而,吳銘知道,捉拿一個沈惟庸容易,但要撼動其背后的“京中大人物”,必將迎來更加瘋狂和殘酷的反撲。東南的海水,已被鮮血染紅,而應天府的風暴,才剛剛開始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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