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帝國的經濟齒輪,仿佛被悄悄放入了一把細沙,雖然還未停轉,卻發出了令人不安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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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很快傳導到了新帝朱標那里。
御書房內,朱標看著桌案上堆積的、關于錢糧調度困難、市場出現不穩跡象的奏章,眉頭緊鎖。他并非蠢人,很快便將這些異常與朝中近期對吳銘的攻訐聯系了起來。
“陛下,”新任首輔(較為中立的老臣)委婉地進言,“各地錢糧運轉,似乎不如先前順暢。秦王所立銀行、供銷諸法,雖有其利,然權柄過于集中,一旦有變,則牽一發而動全身啊。是否……請秦王出面,協調一二?”
朱標沉默良久。他明白了吳銘的潛臺詞:我不是在爭權,我只是在展示,維持這個帝國高效運轉,離不開我和我建立的這套體系。你們可以忌憚我,但不能忽視這套體系的價值。
這是一種無聲的示威,也是一種高超的自保。
最終,朱標親自在乾清宮偏殿召見了吳銘。沒有多余的寒暄,朱標直接問道:“吳卿,近日朝廷用度及市面流通,似有滯澀之感,卿可知緣由?”
吳銘躬身,態度恭謹,語氣卻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回陛下,國喪期間,人心浮動,市場自有波動,此乃常情。銀行收縮銀根,亦是出于穩健考量,避免金融風險。至于供銷調度……各地情況不一,或有胥吏執行不力之處,臣已命人嚴查。臣定當竭盡全力,盡快使一切恢復如常。”
他將所有問題都歸結于“客觀原因”和“執行層面”,絕口不提朝中紛爭,姿態放得極低。
朱標看著吳銘,眼神復雜。他知道吳銘所言不盡不實,但也無法指責。他需要吳銘的能力和這套體系來維持國家的穩定,尤其是在他這個新君立足未穩之時。
“如此……便有勞吳卿了。”朱標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許多,“朝中近日有些許雜音,卿不必放在心上。朕深知卿之公忠體國。北方戰事已近尾聲,然安撫地方、恢復民生更為緊要。新政諸事,還需卿多多費心。”
這是明確的安撫和重新倚重的信號。
“臣,遵旨!定不負陛下重托!”吳銘鄭重應下。
走出乾清宮,吳銘知道,他這場不動聲色的“金融戰”,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他成功地讓新帝和朝臣們意識到,他吳銘和其背后的經濟體系,并非是可以隨意舍棄的工具,而是維系帝國運轉的重要支柱。
然而,他也清楚,這僅僅是暫時穩住了局面。新帝的猜忌并未完全消除,潛在的敵人依舊潛伏在暗處。尤其是北方……藍玉等驕兵悍將,在戰事結束后,又將如何安置?他們與朝中文官、乃至與新帝之間,必然還有一番龍爭虎斗。
而他自己,則必須在這復雜的棋局中,繼續小心翼翼地前行。既要保持足夠的影響力以推行理想、保護自身,又要時刻警惕,避免觸及那根最敏感的“皇權”紅線。
洪武時代結束了,但洪武朝留下的積弊、矛盾與權力格局,卻如同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這初生的建文朝上空。
吳銘抬頭,望向北方。那里,即將凱旋的大軍,或許會帶來新的變數。
“陛下的余波尚未平息,新的風暴,又將在何處醞釀呢?”他低聲自語,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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