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誠癱軟在地,面如死灰。他知道,燕王府這次,是真的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而就在北平城內風云突變之際,吳銘正快馬加鞭地趕回。
他的傷勢并未痊愈,肩頭依舊隱隱作痛,但接到行轅措辭急切的命令,他不敢有絲毫耽擱。野狐嶺的生死經歷和劉俊臨死前的片段口供,如同火焰般在他心中燃燒。他知道,最后攤牌的時刻,就要到了。
當他再次踏入北平城時,明顯感覺到城中的氣氛已經截然不同。街上的巡邏兵丁多了數倍,且皆是京營裝束。往日里那些趾高氣揚的軍中將領和王府屬官不見了蹤影,百姓們也行色匆匆,面露惶恐。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籠罩全城。
他直接趕到欽差行轅復命。
李侍郎等人見到他,仿佛看到了主心骨,立刻將他引入密室。
“吳御史,你回來得正好!”李侍郎急聲道,“陛下已下嚴旨,局勢已然不同!都指揮使司這邊,鄭指揮使等人已被控制,審訊已有突破,牽扯出不少軍中敗類!但燕王府這邊,雖抓了些蝦兵蟹將,卻都咬死是王登個人行為,難以觸及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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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張少卿補充道,面色凝重,“兵部職方司那邊,蔣瓛的人已經動手了,據說抓了幾個郎中主事,但似乎……似乎并未找到與北疆直接關聯的鐵證。對方手腳很干凈。”
吳銘靜靜聽著,目光沉靜。這一切,并未出乎他的意料。真正的對手,隱藏得遠比想象更深。
“劉俊臨死前,提到了‘胡’字。”吳銘緩緩開口,石破天驚。
密室內瞬間死寂!李、張、錢三人瞳孔驟然收縮,呼吸都幾乎停止!
“胡……哪個胡?”錢御史的聲音干澀無比。
“當朝丞相,還能是哪個胡?”吳銘語氣冰冷。
盡管早有猜測,但當這三個字真的從吳銘口中說出時,帶來的沖擊依然是毀滅性的。牽扯當朝丞相胡惟庸?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案件的性質已經不再是邊患或者藩王問題,而是直接指向了帝國的權力中樞!這是足以顛覆朝綱的驚天大案!
“此……此話當真?劉俊真這么說了?”李侍郎聲音發顫。
“千真萬確。只可惜,他說出這個字后,便遭滅口。”吳銘道,“但方向已經指明。對方能量如此之大,能調動軍中死士、影響兵部、甚至可能把手伸進王府,除了那位權傾朝野的丞相,還能有誰?”
密室內再次陷入漫長的沉默。三人都在消化這可怕的可能性,以及隨之而來的巨大風險和……機遇。
“若真如此……”李侍郎眼中終于閃過一抹狠厲,“那就更不能止步了!陛下此次決心如此之大,或許……或許正是要借此東風……”
后面的話他沒說,但所有人都明白——皇帝或許早就想動胡惟庸了!這次北疆案,可能就是一把最好的刀!
“當務之急,是找到能將胡惟庸與北疆案直接聯系起來的確鑿證據!”吳銘一針見血,“劉俊死了,王登死了,線索似乎斷了。但我們還有一個人——趙四!興隆車行的東家趙四!他負責具體運作,經手無數錢財物資,他那里,一定藏著最關鍵的賬本和往來憑證!”
“但趙四在大同山中失蹤,生死不明……”張少卿皺眉。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吳銘斬釘截鐵,“我立刻再去大同!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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